鬱厽一個健步上前,老婆婆本來也瘦,五官驚悚,瞳孔放大,麵色泛黑,嘴巴張的能塞下一枚雞蛋,眼睛鼓的如牛眼大小,加之外麵天氣寒冷,四肢凍得往裏一縮,本來幹瘦的身體就顯得更小了。
鳴蘇擔心妻兒,破門而入,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文和跟上前去一看,她的妻子倒在血泊當中,屋子裏牆上,床上,桌子,門窗上,到處都是血跡。
而他的妻子,一隻手臂在床上,一隻被甩在了屋子的角落,肚子像是被利器劃出一條整齊的口子,隻是內髒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地上隻散落著一些殘渣。整個麵目基本已經模糊不清,眼睛不見了,嘴巴張的很大,由於血開始慢慢凝固,所以連雪白的牙齒都看不見。
鳴蘇看到這樣場景,哪裏承受得住,一下子嘴唇泛紫,整個人暈了過去。鬱厽看到這樣場景本來還有些餓的他全無胃口了,實在惡心的想吐。
可是他不是說還有一兒一女嗎?怎麼不見人呢?
“你說這究竟是何物所為?”鬱厽問文和。
“看那老太太應該是驚恐而死,屋裏一片淩亂,有搏鬥痕跡,我思來不像人為。”
鬱厽:“那,這鬼似乎也太凶殘了些。”
文和:“為什麼要殺害他們呢?”
鬱厽:“現在還是先找他的孩子為重。”
文和:“先把他弄床上不遲!”說著他們就抬了鳴蘇到隔壁的一間房裏。
繼續勘察現場,血已經由於天氣寒冷凝結成了幹塊,泛黑的血跡中間偶爾參雜著一些細毛。鬱厽拈了一點在手中細瞧,並看不出是什麼毛,其餘沒有發現任何有力線索。
“我認為既然他孩子屍體並未找到,那麼可能是被擄走,我們就等待消息便是。”鬱厽建議。
“嗯,我也這麼想。”
“還有,我們先趁他未醒,把這現場給收拾一下吧,不然……”鬱厽盡力的主導安排著,想要自己變得更加成熟有擔當些,可是話還未完,就有一枝三棱鏢生風而來。
那鏢上攜一張字條釘在了屋內的柱子上,還在不停的顫動,鬱厽上前取下:“名單換回你的女兒,城東玄女廟。”
“既然是人為,這怎麼還有毛,還這般凶殘。”文和實在難以理解,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個時候鳴蘇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都不知用什麼樣的語言去安慰他,鬱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字條遞給他。
文和趕忙問道:“鳴蘇施主,你可知這是何人所為?”
鳴蘇強打起精神來:“不用說就是五味教的人。”
鬱厽:“他們怎麼這麼殘忍,沒有王法了嗎?”
鳴蘇長歎一口氣:“在饕餮國多半他們就是王法,因為國王都是他們的傀儡。”
“這個名單是?”文和問。
“這……”
鬱厽上前說道:“鳴蘇兄弟,我們雖然從異國而來,但是我們一樣能理解親人被害,還有四處凶案,引得恐慌的那種境況。”
“對,我懷疑到我們歸一國行凶者一定也跟此事有關。”文和篤定的說。
鳴蘇看看他們兩人:“在我們饕餮國,貪吃是每個人的本性,他們更是以胖為美,而這些胖人都是五味教徒。我們這些瘦人,生來飯量極小,甚至可以不吃,在他們眼中就成了鬼怪一般,又醜又惡,歧視我們,所以我們瘦人組成了素教,但是人口占不到一成,一樣遭到排擠。”
“那個掌櫃的應該是你們素教的人?”鬱厽問。
“你怎麼知道?”鳴蘇驚異。
鬱厽:“雖然他也是個胖子,但是你走的時候他給你塞了東西,並沒有為難你,而且你老母和妻兒在家,你說你們又可以不吃東西,你去去火鍋店幹什麼?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鳴蘇驚訝鬱厽的推理:“你說的沒錯,我正是為了這個名單,可……”說到結果讓妻兒喪命,他忍不住又差點發作,看看這周圍的一切,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那這個名單上到底是什麼?”文和插嘴問道。
鳴蘇:“近來教主懷疑全國各地一些分壇出現了一些反教徒,勾結五味教,我們的臥底查出了一些我教的叛徒和他教的臥底,於是擬了一份名單。”
鬱厽捋捋自己的白發,繼續問道:“這個五味教為何這樣猖獗。”
“這個說來話長,饕餮國,傳說是上古神獸饕餮在女媧造人過後?攜胖者到了這裏繁衍生息,所以我們祖祖輩輩天生就貪吃成性。可時間久了自然也有例外不貪吃的,不胖的,就被他們認為是異類。他們胖人後來創立了五味教,供奉饕餮,以吃為教義,設五味分堂,有鹹,甜,苦,辣,酸,大行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