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重成長的修養(1 / 3)

注重成長的修養

正確認識自己的能力

和人打交道時,你應該在認識論上安於一個事實,這就是說,人人都有他們自己的意圖和目標,盡管物理學的對象沒有。無論是神的投射,還是人自身的投射,我們傳統的科學都很明智地把意圖的投射排除在物理宇宙的研究之外。

實際上,對於自然科學本身的存在,這種淨化是必要的條件;對太陽係最好也作如此理解。意圖的投射不僅是不必要的,而且對於充分的理解確實有害。

但研究人時,情況完全不同。人確實有意圖和目標可以通過內省直接認識,也可以從行為方麵加以研究,正如在似人動物中看到的一樣。雖然這一簡單的事實已從傳統自然科學的模式中排除出去,卻又自動地使傳統科學的方法不那麼適用於研究大多數的人類行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傳統科學沒有在手段和目的之間進行區分。

因此,傳統科學不能在正確的和不正確的工具行為之間、在有效力和無效力、是和非、病態和健康之間進行辨別,因為所有這些形容詞都涉及手段行為在確實達到其目標方麵的適宜性和效能。對於純物理的或化學的係統來說,這樣的考慮是生疏的,這些係統沒有意圖,因而不需要在好的和壞的工具行為之間進行鑒別。

由於一個事實——人的目的可以是不為他自己所知的,我們的問題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例如,他的行為可以是精神分析學者稱之為“演出”的行為。也就是說,對一個外部可辨認的目標的明顯追求,但那並不是他的行為的“真正”目標,而是一種象征的替代物,永遠不可能滿足渴求者的。

任何全麵的科學心理學將不得不非常細致地探討意識、無意識和潛意識的關係,並探討所謂的“初級過程”認識和“次級過程”認識的關係。我們已經學會把知識看作是言語的、明白的、清楚的、理性的、合邏輯的、有結構的、亞裏士多德式的、現實的,實用的。

在深層的人性麵前,我們心理學家也學會要尊重不清楚的、潛言語的、心照不宣的、不能表述的、神秘的、古風的、象征的、詩意的、審美的資料。如果沒有這些資料,對於一個人的說明不可能是完整的。但這些資料隻存在人類中,而要得到它們特別的方法已證明是必需的。召喚內在的良心

現在,在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種新的心理學——關於人的疾病和健康的新概念。這種心理學令人激動,並富於驚人的可能性生活在地球上的每一個人都具有一種實質上是生物基礎的內部本性,在一定程度上,這種內部本性是“自然的”、內在的。特定的,而且在某種有限的意義上說,它是不能改變的,或是沒有在改變。

每一個人的內部本性一部分是他自己獨有的,另一部分是人類普遍具有的。科學地研究這種內部本性,並發現它是什麼樣的東西,而不是發明它是什麼樣的東西,這是完全可能的。

這種內部本性看來並不是內在、原初、必然邪惡的。基本的需要——生理需要、安全和保障需要、愛與歸屬需要、自我尊重需要、他人的尊重需要、自我實現的需要,基本的人類情緒,基本的人類智能,或者是中性的、前道德的,或者是純粹“好的”,破壞性、虐待狂、殘酷、惡毒等等,看來並非是內在的,相反,它們似乎是針對我們內在需要、情緒、智能等受挫後一種猛烈反應。

憤怒本身不是邪惡的,畏懼、懶惰、甚至愚昧本身也不是邪惡的。不過,這些東西可以導致而且已經導致了邪惡行為。當然,它們並不是必需如此,它們之間並沒有必然的內在因果關係。人的本性遠遠沒有它被設想的那樣壞。實際上可以說,人的本性的可能性一般都被低估了。

在這裏,甚至可以大膽地說,人的這種內部本性是好的,或者是中性的,而不是壞的,因此,最好的解決途徑是讓它表現出來,並且促使它表現出來,而不是壓抑它。如果允許它指引我們的生活,那麼我們就會成長為健康的、富有成果的和快樂的人。

假如這個基本核心遭到否定,或者受到壓抑,那麼他就會得病,有時以明顯的方式,有時卻以微妙隱含的方式,有時得馬上,有時得延後一段時間。動物的本能是強的、占壓倒優勢和清楚明白的,而人的這種內部本性卻是弱的、嬌嫩的、微妙的,而且容易受習慣、文化壓力和對它的錯誤態度的影響,甚至被它們製服。

盡管這種本性很微弱,但是在正常人那裏它極少消失,甚至在患者那裏它也可能不消失。即使被否定,它也繼續潛存著,總是迫切要求表現出來。

上述結論應該以某種方式與訓練、剝奪、挫折、痛苦和不幸的必要性結合起來。訓練、剝奪、挫折、痛苦和不幸的體驗能夠揭示、促進和實現我們的內在本性,除非它們不是合乎需要的體驗。這一點越來越清楚了,即這些體驗與成就感和自己實力感有關係,並且因此與健康自尊感和自信感有關係。沒有戰勝、抵禦和克服過這些困難的人,他會繼續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對於外部危險來說,不僅確實如此,而且對於控製和延緩他自己的衝動的能力來說,也是如此。有這樣的能力,這些衝動就不再可怕。

有必要說明一點,如果這些假定被證明是真理,那麼它們就有指望成為科學的倫理學、自然的價值體係,一個最終決定好與壞、對與錯的標準。我們關於人的自然傾向知道得越多,也就越容易告訴他怎樣是好的,怎樣是幸福的,怎樣是富有成效的,怎樣關心他自己,以及怎樣愛護和激發他的最大潛力。這也回答了許多關於人格前途的問題。作為人類的成員和獨特的個體,首當其衝的任務就是要查明一個人真正的內情、底蘊是什麼。

通過自我實現的研究,我們不但能夠發現許多自身的錯誤、缺點,而且清楚地發現我們恰當成長的方向。除我們時代,其他任何一個時代都有它的榜樣和理想。遺憾的是,我們的文化拋棄了所有這些榜樣和理想。聖徒、英雄、有教養的人、俠客、神秘主義者統統不算數了。

毫無疑問,我們留下來的隻有順應良好的人。但順應良好是非常蒼白無力而又令人質疑的替代詞。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把完善成長和自我實現的人,全部潛能都得到了充分發展的人,內在本性自由地表現自己而沒有被歪曲、壓抑或被否定的人,作為我們的向導和榜樣。

每一個人為了他自己,都要鮮明而敏銳地認清這個嚴肅的問題——一切背離人類美德的事,一切違反人自己本性的罪行,一切邪惡的行為,都毫無例外地記錄在我們的無意識中,而使我們看不起我們自己。為了恰當地描述這種無意識的領悟和記憶,霍尼把這稱之為“注冊”。如果我們做了使自己羞愧的某種事情,它就“登記”在我們的恥辱簿上,而如果我們做了某種正直的、傑出的或好的事情,它就“登記”在我們的榮譽簿上。

從總體上看,最終的結果便是非此即彼——或者是我們更尊重並認可我們自己,或者是我們更看不起我們自己,認為自己是卑鄙無恥的、無價值的和討人嫌的。通常神學家用麻痹這個詞來描述一個人明知故犯的罪過。

這個觀點隻是對通常的弗洛伊德的描繪做了增添和補充,並沒有全盤否定它。稍微簡化一下這個問題,似乎這個問題由兩部分構成,弗洛伊德向我們提供了心理疾病的一部分,而我們為了使其更加完美,必須提供心理健康這部分。或許這個健康的心理學,將為控製和改善我們的生活,以及把我們自己造就成更好的人,提供更大的可能性。這樣做當然要比詢問“怎樣才能不得病”會更加富有成效。

不過,我們怎樣才能促進自由發展呢?自由發展最好的教育條件又是什麼呢?性的?經濟的?政治的?為了這種人的健康成才,我們需要創造什麼樣的社會呢?這種人想要創造什麼樣的社會呢?

事實上,病態的文化造就病態的人;健康的文化造就健康的人。而且,病態的個體使他們的文化更加病態,而健康的個體則使他們的文化更加健康,這同樣也是實際情況。造成更好社會的一個根本方法就是增進個體的健康。換句話說,鼓勵個人的成長存在著現實的可能性;而治愈真正神經病患者的疾病,如果沒有外界的幫助,成功的可能性近似乎無。個人有意識地努力使自己成為更有道德的人,這是比較容易的;而個人試圖治愈自己的強迫行為和強迫觀念,則是十分困難的。

在不合需要的意義上看待人格問題,這是對待人格問題的傳統態度。鬥爭、衝突、犯罪、不道德、憂慮、壓抑、挫折、緊張、羞愧、自罰、自卑感或無價值,這些全都是精神痛苦的原因,它們不但妨礙行為的效能,而且它們是不能控製的。因而,它們自然被視為病態的和不符合需要的,而且要盡可能迅速地把它們“治”掉。

可是在健康人身上,或在那些正趨向健康成長的人們身上,所有這些症狀也都發現了。在這種情形下你是應該感受到內疚、還是不應該感受到內疚呢?你是否設想一下,你是已經達到了精力的完善穩定、還是正在調整呢?順應和穩定減少你的痛苦,所以它們是好的;也許它們也是不好的,因為它們抑製了你向更高理想的發展。

弗洛姆曾抨擊了傳統的弗洛伊德的超我概念,原因是這個概念完全是專製主義的和相對論性質的。也就是說,你的良心或你的超我,被弗洛伊德想象成主要是父母的希望、要求和理想的內化,而沒有考慮父母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假定他們是罪犯,那麼你會有怎樣的良心呢?也許可以假定,你有一位厭惡娛樂而總是進行僵硬的道德說教的父親?或者假定你有一位精神變態父親?這樣的良心是存在的,在這樣的假定下,弗洛伊德是對的。

我們獲得的理想資料大量來自這樣的早期塑造,而不是來自日後閱讀全日學校的書藉。但是,在良心中也有另一種成分,假如你願意的話,也可以說有另一種良心,而且我們或強或弱地具有這種良心。

這也就是所謂的“內在的良心”。這種良心建立在無意識或前意識地知覺我們自己的本性、我們自己的命運、我們自己智能、我們自己的“召喚”的基礎之上。這種良心堅持要我們忠實於自己的內在本性,要我們不因為自己的內在本性微弱,或者因為任何別的好處或理由而否定它。所有這些人都深深地領悟到他們對自己犯下了錯誤,並且因此而看不起自己。這種自罰不僅可以產生神經病,在這裏同樣可能重新恢複勇氣、燃起正當的義憤和不斷增長的自尊,從那以後就幹起了正當的事情。簡而言之,痛苦和衝突也可以達到成長和改進。

事實上,人們是在有意識地抵製我們對於健康和疾病的任意區分,至少涉及表麵症狀時是這樣。疾病就一定意味著有表麵症狀嗎?在你必須如此時,疾病就可能沒有症狀。健康就一定意味著沒有症狀嗎?這種觀點是不對的。在奧斯維茨和達喬集中營的那些納粹分子的所作所為是健康的嗎?這些人是具有病態的良心,還是具有美好的、潔淨的、正當的良心呢?一個思想深刻的人能不感覺到衝突、苦難、壓抑和憤怒嗎?

舉一個例子來說,就是心理學家對於受歡迎的、順應良好的行為、對於犯罪行為在態度上的變化,誰會欣然接受這些呢?或許對於年輕人來說,不受鄰居勢利小人的歡迎,不受地區俱樂部同夥們的歡迎,這樣會更好些。這些行為對於什麼事物順應呢?在邪惡的社會文化背景下,在專製的父母管製下,做一個順應良好的奴隸、做一個服服貼貼的囚犯還有可能嗎?甚至對於有問題行為的男孩,現在也在用寬恕的態度對待。為什麼他有過失呢?一般這是由於病態的原因,但是,偶然也可能由於好的原因,這個男孩之所以會如此,可能僅僅是為了反抗掠奪、壓製、怠慢、輕蔑和粗暴的對待。

什麼將被稱之為人格問題?很顯然,這取決於說這話的人是誰。是奴隸的主人呢?還是獨裁者?是專製的父親呢?還是打算讓他的妻子依然是個孩子的丈夫?顯而易見的,有時人格問題可能是:一個人在竭力反抗他的心理支柱,或是反抗對他的真正內在的本性的壓製。

因此,病態是對這種罪惡行徑沒有提出抗議。大多數人在受到這種壓製對待時並不表示反抗,他們接受它並在以後的歲月中為此付出如此代價:產生各式各樣的神經病和精神病。也許在一些案例中,他們從來沒有意識到他們是有病的,沒有意識到他們並未達到真正的幸福和真正實現了擁有一種豐富的感情生活和安詳而充實的晚年;他們也沒有意識到他們並未理解創造性和美的反應,更沒有體會到得到令人激動的生活是多麼的奇妙。

在這裏,我們也必須正視合乎需要的悲傷和痛苦的問題以及它們的必要性。在完全沒有悲傷和痛苦、完全沒有不幸和混亂的情況下,有可能達到真正意義上的成長和自我實現嗎?如果這些悲傷和痛苦在某種程度上是必要的和不可避免的,那麼這種程度的限度是什麼呢?

如果悲傷和痛苦對於人的成長有時是必要的,那麼我們就必須學會不要機械地去保護人們免受痛苦,拋棄痛苦始終是壞的觀念。從最終的良好後果來看,悲傷和痛苦有時可能是好的和合乎需要的。

溺愛意味著不讓人們經曆悲傷,保護他們不受痛苦。在一定的意義上,溺愛反而包含著不太尊重個體的完善、內在本性和未來發展的意思在內。努力進行自我完善

在這裏值得注意的是,我們時代真正關鍵的問題正在受著曼哈頓方案的攻擊。這種問題不僅對於心理學而且對於一切具有曆史迫切感的人極端重要。

第一個和冠蓋一切的大問題是造就好人。

我們必須有許多較好的人,否則我們極可能都會被掃除出這個世界。即使不被掃除,肯定也隻能生活在緊張和焦慮中,像一般動物一樣。這時應該做的是為“好人”下一個準確的定義,此定義在上麵己有種種體現,而這種定義的論據己多得完全能夠說明曼哈頓方案中的人。相信這一轟動一時的偉大計劃是可行的好人也同樣被冠以自我演化的人,充分醒悟或有潛力的人,能奮發向上、自我實現的人,等等。無論如何,十分清楚的是,任何社會改革,任何美好憲法或完美計劃都不會有任何結果,除非人很健康、很進步、很堅強、很善良,而且足以理解這些計劃和法典,並想以正確的方式把這納入現實的軌道。

同為重大問題的也不乏存在,就如造就良好社會這一大問題。要知道在好人與好社會之間有靈敏反饋的關係,它們是互相需要的,它們彼此是絕對必需的條件。撇開兩者孰先孰後的問題。很明顯,它們同時發展,協同動作,串聯在一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沒有其中一個因素的作用下實現另一個目標。

這裏所提的良好社會是屬於全人種、全人類的,是大同社會,我們己對自律性社會的安排作了初步討論。說得更明白些,現在已經清楚,人的善良程度保持不變,有可能作出某些社會安排,迫使這些人或者趨向惡行或者趨向善行。主要重點在於社會缺席的安排必須作為不同於內心健康的問題來看待,而且一個人的好或壞在一定程度上取決於他生存於其中的社會製度和安排。

社會協同作用指出某些社會潮流不可避免地出現在那些大的工業化文化中,在它身上己無自私和不自私之分。那就是說,某些社會安排使人有必要相互對立,另一些社會製度安排使一個人在尋求個人私利時有必要幫助他人,不論他是否希望如此。

反過來說,追求利他主義並幫助他人的人又必然會贏得私利。這方麵的一個例證是我們的所得稅一類的經濟措施,它從任何單個人的好運道中吮吸利益給予全社會。這和營業稅恰成對照,它起的不是吮吸作用,而是本尼迪克特所說的彙集作用。

這些問題都事關重大,應該引起我們高度重視。魏因貝格在他著作中所說的大多數工業技術上的利益、進步和其他人所說的這一類利益,在實質上隻能認為是達到以上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自身。這表明,除非我們把我們的工業技術和生物學的改進交付在好人手中,否則這些改進就是無用的或危險的。

此時,令人驚訝的是,人們增長了對生命的眷戀、對疾病的征服以及對痛苦、悲傷的躲避。問題的焦點在於:誰想使惡人活得更長?或更強大?一個明顯的例子是原子能的利用和在一場競賽中先於納粹完成它的軍事利用。原子能在某一希特勒手中——有許多希特勒掌握國家大權——當然不是好事,那是很大的危險。同樣,其他的技術改進也存在類似的規律而我們現在就不得不問這樣一個問題:某一希特勒現在是好?還是壞?

而這同時也會造成這樣一個現象:惡人是否繼續發展下去變成一個更凶惡、更有威脅的人呢?因為先進的技術給予他們的力量更大。很有可能某一極端殘酷的人在某一殘酷的社會支持下不會被打敗。假如希特勒贏得了勝利,反叛會成為不可能,實際上他的帝國也許會延續1000年或更長久。

傳統的科學哲學作為道德上中立、價值上中立、脫離價值的哲學不僅是錯誤的,而且也是極端危險的。它不僅是非道德的;也可能是反道德的。它可能把我們置於極危險的境地。所以,科學隻能來自人和人的激情與利益中產生,這也是波蘭尼所說的。科學自身應該是一部倫理學法規,如布羅諾夫斯基所說的,因為,假如你承認真理的固有價值,那麼,所有各種後果都能由於我們自己為這一固有價值服務而產生。

再附加一條作為第三個論點:科學能尋求價值,並能在人性自身中揭示這些價值。實際上,科學已經這樣做了,至少已達到一定水平,這一說法似乎有了一些道理,盡管還沒有適當的和最後的證實。

現在已經可以利用技術找出什麼東西是對人種有益的,即什麼是人的內在價值。幾種不同的操作曾被用來指明這些在人性內部建成的價值是什麼。這既是就生存價值的意義說的,也是就成長價值的意義說的。成長價值指能使人更健康,更聰明,更有德性,更幸福,更完滿實現自身潛能的那些價值。

人們都知道這些所謂的生物學家研究工作方案的可能性,他們的研究工作其中有一項是研究心理健康和軀體健康之間的反饋。大多數精神病學家和許多心理學家和生物學家現在已經開始設想幾乎所有疾病,甚至無一例外,都能稱為心身疾病或機體疾病。

那就是說,假如一個人追索任何軀體病的起因達到足夠的深遠程度,他將不可名狀地發現心理內部的、個人內部的和社會性的變量也成為有關的決定因素,但這絕不是要使肺結核或骨折弄得神乎其神。通過它可以發現,貧困也是一個影響肺結核研究結果的因素。無獨有偶,鄧巴爾在研究關於骨折的醫療效果時,也驚奇地發現其中有心理因素在內。

作為這一研究的一個結果,我們現在對於易出事故的個性已經非常有經驗了,於是,甚至一次骨折也是心身的和“社會軀體的”,假如我們可以仿造後一個詞的話。

所有這些都在說,甚至傳統的生物學家或醫師或醫學研究者,在力求減輕人類痛苦、苦難、疾病時,最好也能對他所研究的疾患采取更多的整體論看法,比他以前更注意心理的和社會的決定因素。例如,今天已有足夠的論據指出,進攻癌症的富有成果的廣闊係譜也應該包括所說的“心身因素”。

換一種說法,精神病學療法能去除疾病,使其心理健康,並可以使生活得以延長且質量更高。

不僅低級需要的剝奪可能引起疾病——在傳統意義上稱為“缺失症”的疾病,而且這對於超越性病態的那些問題也適用,這裏指的是已被稱之為精神的、哲學的或存在主義的那些不適或失調,這些也可能不得不稱為缺失症。

簡單地說,某些人類疾病和缺失症可由從屬關係、愛、尊敬、安全和保障等基本需要的不同滿足而引發。總體來看,這可以稱為神經症和精神病。然而,基本需要滿足的人和自我實現的人,具有真、善、美、公正、秩序、法律觀念、統一性等超越性動機的人,也可能在超越性動機的水平上受到剝奪。缺乏超越性動機的滿足,或缺乏這些價值,能引起一般的和特殊的超越性病態。它們同壞血病、糙皮病、愛的饑餓等一樣,都歸屬於一個連續係統。

此外,傳統上證明需要的方式,如對維生素、礦物質、基本的氨基酸等等需要的證明,一直是首先正視某一不知起因的疾病,然後再尋找病源。也就是說,假如某物的被剝奪能引起疾病,它就被認為是一種需要。本著最終目的相同的原則,基本需要和超越需要在一定意義上也是一種生物性需要,也就是說它們的不適應引起肌體的不適。

這一論據已經充分證明,這些需要是和人類機體自己的基本結構有關聯的,有某種遺傳基礎蘊含在內,雖然這可能是很微弱的。但是它也使我們堅信不疑,終有一天生物化學的、神經學的、內分泌學的基質或軀體裝置的發現能在生物學水平上說明這些需要和這些不適。優化人性使之豐滿

存在的特征也就是存在的價值,可以類比為人性豐滿者的特征,存在的特征體現在存在的價值上,就如同一切理想心理治療(道家的不幹預)的長遠目標;理想人本主義教育的長遠目標;某些類型的宗教的長遠目標和表現;理想的良好社會和理想的良好環境的特征。

真:誠實,真實,坦率,本份,豐富,本質,應該,美,善良,潔淨和未摻假的完全。

善:性本善,形態勻稱,活潑,單純,廣泛,完整,完善,完全,獨一無二,誠實。

完整:統一,整合,傾向單一,相互聯結,單純,組織,結構,秩序,不分離,協同,同法則和相結合的傾向。

二歧超越:承認,堅決,二歧,兩極,矛盾,矛盾的整合或超越,協同,即對立轉化為統一,敵對者轉化為相互合作或相互鼓勵的夥伴。

活潑:過程,生機盎然,自發,自我調整,充分運轉,改變著又保持原樣,表現自身。

獨特:獨具的色彩,別於他人的特征,不能類比,新穎,可感受到的特性,就是那樣,不像任何別的東西。

完善:沒有什麼是多餘的,也不缺少任何東西,一切都在合適的位子上,無須改善,恰當,正是如此,適宜,正當,完全,不可超越,應該。

必需:逃脫不掉的,隻有與那保持一致,不能有一絲不同那樣就很好。

完成:結束,結局,符合規定,事情宣告結束,格式塔不再改變,目的實現,終點和末端,沒有缺失,全體,命運的實現,終止,頂點,圓滿封閉,生命還沒開始,生命的結束。

公道:公正合理,應該,適宜,成體係的性質,隻有,不能脫離,無偏私,不偏袒。

秩序:合法則,正確,沒有多餘的東西,完善安排。

單純:專一,純真且稍有無知,基本構造,問題的中心,不轉彎抹角,僅僅必需的東西,無修飾,沒有多餘的東西。

豐富:分化,複雜,錯綜,全體,無缺失或隱藏,都在眼前,“無所謂重要或不重要”,什麼都是重點部分,沒有非重點,一切順其自然,無須改善,簡化,抽象,重新安排。

不費力:從容鎮定,不慌亂,容易,輕輕鬆鬆地完成。

歡娛:玩笑,歡樂,有趣,高興,幽默,生氣勃勃,不費力。

自足:獨立性強,需自己,不需別的人或工具突破環境,超越環境,分立,依據自己的法則生活,同一性。用愛心充實人生

愛帶有很大的盲目性、清晰性、迷惑性,但什麼時候才體現?又體現哪種呢?

當愛變得對於對象本身非常深切、非常純潔(無矛盾心理)時,對象的善就成為我們所需要的,而不是看它能為我們做些什麼,這時對象由手段而跨越到目的這一階段(有了我們的容許)。這裏可以舉蘋果樹為例:我們能非常喜愛它,不想讓它成為任何別的東西;它成為那樣子我們就很高興。任何對它的修理(包括善意的)都使它變得不像蘋果樹或違反了原來固定的生活。它看來是那樣的完美,我們甚至怕碰它,怕削弱了它。自然,假如它被看成是完美的,便沒有改善它的可能了。但實際上,事物往往是不完善的,是需要加以改進的,改革者頭腦中的“完美發展”畫麵。據他看,要比蘋果樹自身的最終結局更好;即他能比蘋果樹做得更好,他懂得的更多;他能比它自身更好地塑造它。所以我們認為要把狗改變成另外樣子的人不是真正喜愛狗,而且這樣會引起那些實實在在愛狗者的怒氣,或按照來自某一雜誌的形式有選擇地育種,弄得它神經質、病病懨懨、不懷胎、不能正常生育、患癲癇病,等等。但這樣的人確實自稱是愛狗者。那些培育矮樹的人,或訓練熊騎自行車或訓練猩猩吸煙的人也一樣。

真正的愛體現在不作要求、不求回報,能從奉獻中得到樂趣,當然更不能帶有狡詐和預謀。這有利於較少的抽象(或選擇對象的局部或某些屬性或個別特征),較少的對於整體的觀察,較少的原子化或分解。這等於說,這裏有較少主動的或強求一致的結構、組織、鑄型、或削足適履,以求符合理論或先定概念。也就是說對象應服從整體性,要有自己獨特的一麵,換句話說要留有本來麵目。對象較少按照有關或無關、重要或不重要、形或基、有用或無用、危險或不危險、有價值或無價值、有利或無利、好或壞、或其他自私的觀察標準被測定。對象也不那麼容易被成規化、類化,或納入某一曆史序列,或隻看作一類的一員,作為一種類型的一個樣品或一例。

而這無疑代表著有關對象的整體和局部都受到了同等待遇的關注。每一部分都會成為有趣的和奇妙的;存在愛,不論是對愛侶、對嬰兒,對一幅畫、或對一朵花,都幾乎總是能保證這種普遍分布的,以強烈和著迷的關心進行的觀察。

帶整體印象看有缺陷的局部就會發現缺陷原來也很迷人,也充滿魅力,因為它們賦予對象以特性和個性,因為它們使它成為它本身而不是什麼別的東西,也許恰恰是因為它們是不重要的、外在的、非本質的。

從中不難發現,存在愛者往往不忽略一些細節,相反的是非愛者或缺乏愛者會忽略這些細節,他會更容易地看到對象自身性質的本來麵目,接受它本身的資格和存在方式。它自己嬌嫩的、軟骨的結構更容易屈服於承受的觀察,這種觀察是非主動的,非幹預的,不那麼傲慢的。這也就是表明,它是被人所熟識的,從認知角度看,要比一種結構被認知者強加於它時更由它自身的形態所決定。後一種認知者會更容易成為太粗魯、太不耐心的,太像屠夫肢解動物屍體一樣,為了他自己的口味挑挑揀揀;太像霸權者要求一切聽他號令;也太像雕塑家,隻是按照雕像而去填充粘土。不可在生活的海洋中“隨風漂流”

每個人都應該把擁有良好的人格作為人生的最高目標之一。良好的方法是一個人獲得不竭動力的保證。而剛毅頑強的精神,作為一種向上的因素,使他的動機保持穩定並受到刺激。人生最好是有一個較高的目標,但是這一目標的重要性,並不是我們每個人都能認識到的。對大多數人來說,生活就是在生命的海洋“隨風漂流”,他們沒有考慮這種生活方式究竟意味著什麼。要知道,漫無目的的生活是十分危險的,每一個不想遭遇災難和毀滅的人,都應該立即警醒,終止這種漫無目的的漂流。

生活中沒有固定目標的人,他的言行舉止很容易受到情緒的影響,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會讓他煩惱、恐懼、憂慮。他的承受力就像一根葦草一樣脆弱,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使他摧折。幹任何事情,他總是要左顧右盼,前怕狼後怕虎,他不可能有堅強的毅力和頑強的鬥誌,最終,他也不能逃脫失敗和不幸。

因此,軟弱無能往往是和生活沒有目標聯係在一起的。實踐出真知,鬥爭長才幹。隻有樹立一個切實可行的目標,並通過堅持不懈的努力,才能使自己變得越來越有力量,才能使自己逐漸成熟起來。

堅持一貫的目標是十分重要的。一個人即使遲鈍愚蠢,隻要他鍥而不舍,持之以恒,也會取得一定的成績。莎士比亞指出:“一棵質地堅硬的橡樹,即便用一柄小斧去砍,那斧子雖小,但如砍個不停,終必把樹砍倒。”

迪士累利先生說過:“不向上看的人往往向下看,精神不能在空中翱翔就注定要匍匐在地。”喬治·哈伯特極有見地地寫道:“職業低下的人,如果把目標定得較高,他也可以成為一個高尚的人;不要讓精神消沉,一個壯誌淩雲的人肯定會比一個胸無大誌的人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