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孫兄到時一定賞光光臨才是……對了,孫兄與令妹這是……”楊天齊笑道。
“哦,我們……”孫秀剛要作答,忽聽嶽哥哥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天齊,兔兒。”
我眼睛一亮,直覺向外看去,嶽哥哥邁步進來,怡然風姿如朗月入懷,令人心醉。他恍若沒看到孫氏兄妹一般徑直對我們道:“你們怎麼在這裏?”
“安仁!”孫秀立時笑得陽光燦爛,熱情的衝嶽哥哥笑著招呼,“我正要和舍妹去府上拜訪,真是巧!老太爺身子可好?”
“家父身體一向硬朗,勿需孫兄操心。”嶽哥哥頭也未回,隻是冷冷道。
“那就好,”孫秀自顧自道,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嶽哥哥的冷遇,“說起來我也好久不曾拜會過老太爺了,前些日子聽說老太爺身體欠安,可真真把我急壞了,趕忙叫著麗兒趕了過來。”
“孫兄當真是為家父身體而來?”嶽哥哥聽著孫秀的笑語,好看的眉頭越皺越緊。此時忍不住微微一挑眉梢,似笑非笑道。
“這是自然。”孫秀道。
“不是為了琅琊內史一職的空缺?”
“安仁說哪裏話,”孫秀正色道,“我一心關心老太爺的身體,怎會為了這等瑣事去麻煩他老人家?”
“既是如此,那便不需我多說什麼了……”嶽哥哥輕笑一下,做出轉身離開的姿勢。
“安仁!”孫秀趕忙攔住他,諂媚笑道,“不過,我總算也在令尊手下效力多年,此次令尊因病辭官,總是要找個熟悉信賴的人接替才好,若是安仁能為我美言幾句……”
“美言?”嶽哥哥笑道,“孫兄誤會了,我是說既然孫兄不是為空缺的官位而來,我也就勿需告訴你內史一職已經補上人了。”
孫秀的臉上刹那閃過失望,然而更多的卻是被嶽哥哥這等有意戲耍和諷刺的惱怒。他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睛裏的笑意尷尬的停頓著,勉強遮掩著心裏的羞惱和忿恨。
我向來都隻見到嶽哥哥溫文有禮的一麵,似今天這般尖銳神態還從未見過。心裏微微有些訝異,想來這個孫秀必是極不討嶽哥哥喜歡,才會使得嶽哥哥如此不留情麵。
四下裏一片沉寂,我和楊天齊都不便多說什麼,嶽哥哥又似乎對眼前尷尬恍若未見。局麵一時有些僵。忽聽得一個調笑聲音戲謔的響起:“安仁和孫兄真真是不懂情趣,當著如此美麗的小姐,怎麼竟談論些如此掃興的事?”
我眼皮一跳,隻覺門外的光影一暗,一個青衫綠影斜斜倚著門框而立,遮擋住大半陽光。孫麗臉上卻驟然綻放出光彩,明媚動人。夏侯湛的目光在眾人麵上逡巡一圈後,懶洋洋的落在我身上。
“孝若也在。”孫秀立時恢複了剛才的談笑自若,馬上笑著招呼。夏侯湛走到嶽哥哥這邊,看似不經意的在嶽哥哥肩膀上一按,嶽哥哥衝他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說。
“大家既然這麼巧相遇,何不一起到對麵酒樓暢飲一杯?”夏侯湛笑道,“我與安仁剛巧在那兒定下雅間。”
“我們都去,豈不是打擾二位公子的雅興?”孫麗斜睨著夏侯湛,突然出聲道。
“怎麼會,”夏侯湛朗聲大笑,“有美相伴,樂之不及!”孫麗在這笑聲中紅了臉,媚眼如絲,卻是纏纏繞繞的遊蕩在夏侯湛身上。
浪蕩子!我心裏不屑的罵,臉上卻是麵無表情。楊天齊回頭悄聲問我:“兔兒,你去不去?”我看看嶽哥哥,終是暗歎口氣,恭順道:“奴婢跟隨二公子。”
夏侯湛興味的目光又投注在我身上,微揚的眉梢眼角仿佛在暗暗嘲諷我的裝模作樣,我偷偷瞥了眼嶽哥哥,見他正和楊天齊交談,才轉頭凶狠的衝他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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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各位看文的大人,要是覺得還行,就說兩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