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處疑惑地繞著我轉了幾個圈兒,漸漸恍然大悟,“是你!”
我坐在地上,揉著被他們弄疼的傷口,心思幾轉。此刻見避無可避,隻好硬著頭皮討好笑道:“嘿嘿,是我……”
話音未落,人已被周處一把拎了起來。我驚訝地對上了他的眼睛,隻覺他眼裏沒有絲毫因為我是女人而準備手下留情的意思,隻是狠狠地問:“我問你,你把我的匕首弄哪兒去了?!”
我見指望他憐香惜玉是不可能了,便也冷下了臉色,“我不知道什麼匕首,我隻求財,偷的隻是你的錢袋。”
“你既求財,怎麼可能不偷那銀質匕首?”周處臉上又恨又怒,十分焦躁,“我早就說過,你們這些乞丐沒有一個好東西!”
“信不信由你,我如今人已被你抓住,憑什麼為了那破匕首冒這麼大風險?”我嗤笑道。
“你閉嘴!”周處大怒,抬手要打,卻是強行抑製住,手掌在離我臉幾寸的地方緊握成拳。他一把將我搡在地上,一手重重拍在旁邊的桌子上。“啪”桌子應聲爆裂,幾粒木屑崩到我臉上。我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
“大哥莫急,”一個略顯油滑的聲音適時響起,“依我看,這丫頭年紀不大,不懂那匕首的價值,也是有的。怕隻怕她背後還有人指使……我聽說這幾天是孟拾兒將這丫頭藏了起來,有意不讓咱們找到,看來她倒是和孟拾兒關係匪淺呀……”
我聽得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那人一眼。隻見那男子也不過二十出頭年紀,麵容白淨,臉頰瘦削,眼中正氣不足,陰險有餘。他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也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與我對視一眼。
“你是說……孟拾兒?”周處想了想,似是猛然醒悟,他咬牙切齒道,“我早就覺得這小子不會這麼好心幫我找人,果然是別有企圖!哼,若是我的匕首有半點差池,我讓他們整個丐幫吃不了兜著走!”
忽聽外麵有人急速跑進來,喘著氣,似是極為驚慌一般,“大、大哥,那孟、孟拾兒領著人在外麵,說、說要見你!”
周處一愣,和身邊男子對視一眼。那男子瞥了我一眼,衝周圍人揮揮手,“帶下去,先關起來再說!”
我被人粗暴地推進一間柴房,四下望望,發現這柴房多少有些牢房的影子。不愧是前太守的兒子。我頗有心情地欣賞著房間的布置,不慌不忙地在類似床的地方坐下。
孟拾兒來了?他來幹什麼?該不會是為我而來吧?我眯著眼睛想。若真是如此,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這個素未謀麵的孟拾兒可真是令人費解。不過,也幸虧有他,我總算可以逃過這一劫了。我臉上忍不住帶出些笑意,半躺在床上,枕著手臂,翹起二郎腿。剛才那個男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是希望將周處的注意力轉到孟拾兒身上,借周處之手鏟除孟拾兒。至於我這個小角色,隻不過是他借題發揮的工具,並沒有什麼傷害的必要。
“你們為什麼還關著我?我已經照你們吩咐的去把人找來了呀!來人啊!快放我出去!”門外有人鬼哭狼嚎,不一會兒,柴門吱呀一聲一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被推了進來。
我睜眼一看,立刻坐起身子。那青年隻顧不斷叩門,並沒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一把薅起他的後脖領,向後一拉,他立刻仰麵朝天地摔在地上。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就是周處他們要找的人?”我將頭探在他麵前,好整以暇地戳著他胸口問。見他掙紮著想起來,不耐煩地一腳踏在他身上。
他“哎呦”一聲又摔回地上,看清是我,臉上又懼又愧。不甘心地掙了掙,沒有掙開我,隻好帶著幾分不甘開口,“我……我是陳天……”
陳天?不認識?我快速在腦子裏搜索了一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便接著問,“你為什麼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