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八年的趙心爽終於帶著兩個帥氣的小男孩回來了,她平靜地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其實,眼淚已滴在心上。她真的是感慨萬千,自己最幸福的時候是在這裏,最傷心的也是在這裏。她不知道她要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那個她最愛的卻也是傷害的她最深的人。他和好之間的這份癡心,在幸福之中夾著一種宿罪。一點一滴的回憶慢慢地向她的腦海裏積累。時間在變,但他在她夢裏的依舊隻是那八年前的容顏……然而,誓言不依舊,永遠也不存在!
又想著這些年都沒有回國看完外婆和媽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她忽然發覺自己好不孝順啊,這一走就走了八年!反正現在是不想麵對他,還是先去拜祭一下好了。
趙心爽搭著的士帶兩兄弟去了墓地。
“媽咪,為什麼要來這裏?難道報紙上的爸爸死了嗎?”趙寒驥說。
“瞎說!”趙寒旭叫道,“沒看到這兩個墓碑上的照片都是女的嗎?還有這些字……叫你不好好學中文。”
“你們兩個跪下!”趙心爽對二人說,然後自己也跪下,兄弟二人看到媽咪凝重的臉色,也聽話地跪下,“這個是你的外婆,這個是你們的太婆!”
一個小時後,三人拜祭完了。一出了墓園,兩人不辭辛苦地嚷嚷著要去看爸爸。
趙心爽沒辦法,其實她心裏也很想剛見高誌勁,可是她又不知如何麵對他,這些年,他到底過得怎麼樣?他心裏會不會怨她?他的父親坐牢了,他的母親病了,高珍寒……哎!
趙心爽坐在車上,心裏趙想起亂。
車終於開到了報紙上高誌勁所住的醫院。兩兄弟走在趙心爽的前麵,她的高跟鞋踏在醫院那光滑的地板,她覺得特別地大聲。每一聲都敲進她的心裏,她的心就顫抖一下。
尋問了高誌勁住的病房號,很快就到了病房外。
裏麵躺著的人正是高誌勁,在一旁照顧他的是高珍寒,她已經十六歲了,一頭的烏黑長發紮著高高的馬尾,一身淺紫色的連衣裙,與陸珍寒有幾分相像。
她正在給高誌勁削水果,父女兩不知在聊著些什麼。
高誌勁蒼白幹裂的嘴唇輕笑了一下,一抬頭,就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都穿著五分牛仔褲,上身是白色的短袖襯衫,留著同樣的短發。
高誌勁衝他們愣住了,接著衝他們笑一笑,感覺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趙寒旭和趙寒驥也不由衝他笑了笑,高誌勁便指著門口,想說什麼,卻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咳……”
“爸,你怎麼啦?爸!”高珍寒立即站起來給他撫了撫背,也順著他的目光去看那兩個小男孩。
趙心爽卻膽小的躺在門外。
“小朋友,你們來幹嘛?醫院不能隨便溜達。”高珍寒好心道。
兄弟二人手牽著手,趙寒旭說:“趙叔叔說,你是我們的爸爸!”
高珍寒吃驚地仔細打量起來,“爸……爸爸?”
高誌勁驚訝得停止了咳嗽,呆呆地望了二人,半晌後道:“來,過來,快過來我看看!”
兄弟二人遲疑地對望,不敢向前,又一齊向後望——
“你們的媽媽來了是不是?她在哪?為什麼不肯見我?”高誌勁激動地要下床。
“爸,你當心點……爸!”高珍寒扶著他,高誌勁去暈了過去,她又尖叫了一聲。
“啊!爸爸……媽咪,他暈了……”不知為何,趙寒驥竟然哭了起來。
淚流滿麵的趙心爽一驚,立即衝了進去,把手上的包包一丟,幫高珍寒一齊把高誌勁扶回床上。
接著趙寒旭和趙寒驥也衝到床邊,搖著高誌勁的身體。
“快叫醫生,快叫醫生!”趙心爽慌張地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