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十八章 番外(2 / 2)

爺爺出院後也不搭理我了,很久沒有看到他……有一天,看到奶奶摩擦著爺爺的相片,她哭了,我才知道,原來做警察的爺爺進警局了,他是為了什麼呢?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一定與那個女人有關。

因為那天,陸爺爺帶我去小漁村時,我聽到爺爺說什麼要自首,要去坐牢!他都這麼老了,為什麼要去坐牢?

牢裏好黑好髒呀,是奶奶帶我去的,爺爺的白頭發被剃得光光的。

他常常告訴我,做人要對得起天地良心。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接著又惡狠狠地說:但是她就對不住天地良心,我們全家都能她這麼好,她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人都逼上這條路?

爺爺搖著頭,說,不,孩子,不關她的事,別恨,如果有一天她回來了,讓她跟爸爸好好在一起。

後來,我沒有再說話。

而她再也沒有出現,奶奶因為擔心爺爺又思念爺爺病倒了,一直住在醫院裏。

爸爸不去陸爺爺的公司工作了,他自己開公司,忙碌得很,常常不見人影。

我,卻要一個人呆在高家大宅子裏,有荷姐照顧飲食起居,我再也不進廚房,因為我害怕自己想以前的事!

陸爺爺和陸奶奶常常來陪我,叫我回陸家住住。

我沒有去,因為我每天都在等我的爸爸回家,我知道,他也很孤獨!

當時,陸爺爺陸奶奶為了隱瞞我媽媽的事,把媽媽的相片都燒了,隻留了一張下來,後來給了我,我把它偷偷夾在錢包的最隱秘夾層,我看著漂亮的媽媽,陌生又熟悉,竟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開始強迫自己記得照片上的媽媽,強迫自己夢中的媽媽是她……可每次出現在的夢裏媽媽怎麼都變成了她——韓瑛粟呢?我覺得自己很悲傷,很痛恨自己,她在我心裏揮之不去。

幾年後的一個暑假,爸爸的心情好了很多,我們開始長達兩個月的旅行。再回到老地方,我沒有再夢到過媽媽這樣的人物,更多的是爸爸,因為,他一直活在我身邊,我也隻能依靠他,隻有他從未離開過我,所以,我覺得,他好我就好!

我以為爸爸跟我一樣忘記了那個女人,那一次他生病,發現他的秘密,他一直為了我而隱忍的秘密,他從未忘過她。

我曾經說過,爸爸好,我就好!

那我是否應該為他做些什麼?

對,就是幫他找人,給他一個驚喜!

我不了解她為何離開我們,不了解她為何跟我爸爸離婚,不了解為何爺爺要去坐牢……但,長大後的我或許開始明白,或許她有苦衷,或許是我們高家對不起她!即便如此想,我卻依然對那個女人有著怨恨,因為,至少,我沒有對不起她,我曾經掏心掏肺地喊她一聲媽媽,曾經沒心沒肺地聽她的話。曾經哭天喊地地求她不要離開,曾經拳腳相向地為她打過陸叔叔……(可笑的自己!)

廣告登出了好久,她總算是回來了,帶回了兩個漂亮的弟弟!我忽然記得陸爺爺很久以前對我說過,不能讓爸爸和媽媽一塊睡,因為會有弟弟或妹妹來跟我爭玩具,跟我爭寵愛!

當八年後我看到那兩個小家夥時,一種可笑的想法湧上心頭,我不再孤單!我有兩個弟弟,我不是獨生子女!

在餐廳,我竟不知如何麵對她。

我原不想這麼沒禮貌地待她,可是……我無法控製自己,發泄之後,我以為她會大發雷霆,把我揍一頓,或者向爸爸打小報告。所以我急著想要逃離,一路的狂奔,連爸爸的病房也不敢回。

我錯了嗎?她如此待我,我不該表達一下我的情緒嗎?

混蛋,我遇到了我一生難以啟齒的事情,如果當初我平靜一點,我就不會遇到那個混蛋,毀了我一生的清白!

更令我沒想瘦弱的她竟然像隻發怒的獅子,為我與那個男人打架,還把她錯手推下樓……

而我,竟然沒有勇氣站出來替她開罪!

而她,在整個案件中竟然將我摒除掉!

她是為了維護我的名譽,為了我日後的生活能像正常人一樣,寧可多坐幾年牢!

後來我才知道,我這麼激動,這麼怨她,是因為,我一直都把她當媽媽看待,一個媽媽永遠不會在孩子的爸爸麵前打孩子的小報告,一個媽媽會原諒孩子所犯下的所有過錯,一個媽媽可以為孩子不惜一切代價!

一個女人的晚年,竟然在牢中度過!我在祈禱,盼望著我媽媽的牢獄能被減少幾年,早日與我們團聚,我以後還會聽她的話,孝順她,照顧爸爸和弟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