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睿便又笑道:“看罷,我可沒抵賴,大家夥兒都沒聽到!”說完還跨下臉,一臉同情的拍了拍趙允罡的肩膀,“不是大哥不幫你,你也知道‘天上的雷公,底下的母舅’,舅舅有命,我又豈敢不從?況我大舅的拳頭有多硬你也是知道的,說不得隻能委屈罡弟你了,你可別怪大哥,可要記得信守承諾,明兒便使人將畫送去我家裏啊!”
話雖說得委屈,眼角眉梢的幸災樂禍卻是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住,分明就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直瞧得陪了夫人又折畫兒的趙允罡無比鬱悶,幾乎要吐血!
卻還無計可施,隻得悲憤的一咬牙,親自領著不敢“叛變”的隨從們,上陣與眾府兵纏鬥起來,這天下還有比他更苦命的新郎官兒嗎?
趙允罡與眾府兵纏鬥了約莫半個時辰,仗著武功高強,身手靈活,倒也沒吃什麼大苦頭,隻是頭發也散了,衣衫也亂了,看起來一副狼狽至極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方才的英俊瀟灑,意氣風發?
萬幸他總算等來了救兵。
卻原來是孔琉玥等人在內院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新郎官來叩門吟唱催妝詩,使了人來外院打探,得知了趙允罡正與眾府兵纏鬥一事,立時便想到這定是傅城恒的主意,於是親自去與傅城恒“親密交談”了一回,迫使傅城恒不情不願傳了令出來,這才為趙允罡解了圍。
既得了主上的命令,眾府兵自然很快便散了。
餘下趙允睿幾個瞧著趙允罡的狼狽樣兒,都忍俊不禁,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抬眼卻接收到趙允罡射過來的凶狠眼刀,隻得勉強忍住,齊齊換上諂媚的笑,尤其是趙允睿,立刻便上前給趙允罡又是揉起肩又是捏起背來,“罡弟,要不要我帶你先去梳洗一番?你也不想以這副模樣出現在老丈人丈母娘和新娘子麵前罷?”開玩笑,舅舅可是再三再四交代過要讓罡弟光鮮亮麗出現在內院的,若是真讓他以現下這副形象進去內院讓舅母看見了,他可就死定了!
趙允罡俊逸的眉一挑,“怎麼樣,不可以嗎?”當他不知道泰山大人打的什麼主意?哼,他還偏就要以這副模樣出現在泰水大人麵前不可了,好叫親愛的泰水大人瞧瞧他被泰山大人折騰成了什麼樣兒,到時候自然有泰山大人的苦頭吃!
泰山大人是長輩,是他必須要討好的對象沒錯兒,所以他隻能任他揉圓捏扁,可卻沒有哪一條律例規定他不可以“借刀殺人”啊,誰叫泰山大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就怕泰水大人生氣呢?這可是他自找的!
趙允睿畢竟有幾分理虧,見趙允罡堅持,隻得訕訕一笑,不敢再開口相勸。
於是趙允罡就這樣亂著衣衫散著頭發,被簇擁著抵達了內院。
永定公府最小的女兒出嫁,來賀喜的親朋並同僚自是數不勝數,尤其晉王府泰王府並潔華的夫家學士府等幾家骨肉姻親,更是舉家都出動了,這會子幾乎所有女眷都正聚在垂花門後,等著新郎官兒隔門吟唱催妝詩撒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