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待了十七年,今天終於能夠出山見世麵了,景藥雀躍地跟在師傅身後左瞻右顧,山下的世界是如此熱鬧繁華,有許許多多從未見過的東西,景藥一邊東看西瞧一邊嘰嘰喳喳詢問,有時加一些抱怨。
“師傅您快看這是什麼?啊,是戴在頭上的東西,您看那個女孩戴在頭上真好看!”
“師傅師傅,快看,那個東西好像是吃的,吃的東西都這麼好看。啊,快看快看,這個是什麼?誒,師傅,等等我……”
“啊,師傅,您老人家早就應該帶我出來了,這山下有這麼多好東西,您倒好,自己一個全霸占享受光了,每次都留我一個人守在山裏看那些破罐罐……您怎麼打我?我說的不對嗎?您從來就沒想過要帶我出來!害我這麼多年白白荒廢了……您怎麼又打我?”
一位鶴顏白發的老翁極不耐煩的揮起手中的煙槍敲了敲景藥的頭說道:“這不是帶你出來了嗎?別唧唧喳喳吵個不停。”
景藥嘟著嘴揉著被敲痛的腦袋說道:“您還沒告訴我這是要去哪兒?您這一次帶我出來準沒好事,好事從來輪不上我,您看這外麵這麼好,一次都沒帶我出來過……”
“我們去長平王府,等一下到了那裏就閉上嘴巴,別吵吵鬧鬧、東跑西跑,無論看到什麼都別喧嚷,自己心裏激動就行了。”
景藥在一旁連連點頭,口口應道:“您放心吧,我保證絕不給您添麻煩!”
一路興奮中,兩人不覺已到了長平王府。王府氣派莊嚴,門口站著幾位衣著華麗的人正在迎接今日貴客,兩列侍衛筆直站在左右,神色肅穆。
景藥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看到門口莊重嚴肅的氣勢有些被震住,不覺收斂心神,閉上嘴巴緊緊跟在師傅身後。
門口衣著華麗的幾個男子看到景三樹到來,無不神色尊敬地上前接待,但看到景三樹身後跟著一個似男似女的童子打扮的人有些疑惑。
景三樹簡單說了句:“這是我徒兒景藥。”便進到府中去了。
景藥跟著師傅進入王府大堂,此時裏麵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但是每個人都神色莊重,堂內安靜無聲。
大堂上方端坐著一位俊美男子,男子麵色漠然端坐其上,一身錦衣可看出此人地位顯赫。
景藥不知道師傅到這裏來所謂何事,不過她也不關心這些。她站在師傅身後看著堂內的人麵色肅穆的一言不發,心裏覺得有些憋得慌。師傅不讓她到處跑,她就隻好站在身後轉動腦袋四處打量。
景藥前後左右查看著大廳大氣華貴的裝飾,內心驚歎不已。然後她又觀察大廳內坐著的眾人,在心裏評判著眾人的美醜俊陋。當她轉眼看到坐在廳上正中的男子時,完全忘了驚歎,甚至連呼吸都忘了。男子輪廓分明,英氣的劍眉之下一雙深邃的眼睛猶如一彎暗沉的深潭,似要把人吸進去。男子薄唇微抿,錦衣加身,玉冠束發,全身透露著一股冷漠高貴之感。
男子察覺到景藥的目光,眼眸轉動看到一個白麵文弱的小生正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那小生身形瘦小,粗布麻衣,布帶束發,一副童子打扮,容貌體格似男似女。男子有些不悅,沉顏厲色。
景藥毫無察覺,仍大膽直視男子,在山上待了十七年,好不容易放出來,並且還見到這麼英俊美男子,景藥才不會白白浪費這個機會,她定要好好欣賞夠,不然回去後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這麼好看的人了。
景藥陶醉於男子的美色,內心的激動脫口而出,一副癡樣的歎了句“真俊啊!”這句話一出口,聲音不大不小,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本來凝重的大堂瞬時出現了一小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