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眼珠子如同在血海裏浸泡過般,透著似有若無的光澤,雙眼之間的清澈淡然無存,隻留下一股殘忍到嗜血的薄情。
權澤衡瞳孔猛的一縮,如海般神秘的眸子湧現出一股強烈的震撼,傾城的臉像是被點中了般,久久不能動彈。
她冷漠嗜血,他亦是溫潤神秘,兩個人的眸子在僅差一分米的空隙中,撞擊在了一起。
深藍跟血紅仿佛混交在一起,夏錦看著權澤衡的樣子,大腦中的細胞開始活躍,隨後伴隨著權澤衡的記憶也湧了上來。
三年前悅城
奢靡、繁華、富麗、高貴這四個詞,是形容“悅閣”最貼切的方式。搖滾的音樂,放縱的男女,在一樓的舞池中搖擺著身軀。
飛揚的各色頭發,濃厚的妝容,少到至極的衣服,都隨著尼古丁和煙草的氣息,盡情的綻放著人性最初的狂、野和火、熱。
“夏錦,你就那麼討厭萱萱嗎?”不同於樓下的噪音,三樓的某個高級包廂內,傳出一聲陰冷的聲音,音量不大卻掩飾不了那怒氣。
“賀少爺,我沒有。”夏錦直直的站著,不亢不卑的回答。
“這麼說,是萱萱自己撞到門檻上的?”賀均蓮雖然是在提問,很顯然那語氣卻是十分肯定的。
“門檻?”夏錦疑惑的抬起頭,血紅色的眼眸在燈光下,分外的顯眼。
賀均蓮冷眼看著她,丹鳳眼折射出一道寒光,唇角牽起冷冷的諷刺,“你現在是在裝無辜嗎?”
“怎麼?你就那麼迫切的想要離開我嗎?”
“夏錦…”他的話停頓了下,麵容上冷意卻更勝了,“別忘記了,你這病離不開我!”
他薄情寡性的臉毫無感情,殘酷的宣判了她的死刑,夏錦正對著他妖嬈的麵容,她嗜血的雙眼微晃,很快又拉回了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了…”半響,她才愣愣的回了句。
賀均蓮瞧著她漠不關心的模樣,心中的無名火越燒越旺,褐色的眼眸微垂,似乎在隱忍什麼。
“咳咳…蓮,我沒事!”套房的大房上,夏若萱不知何時醒了過來,頂住一張怯弱的臉,微微顫顫的說道。
那聲音活像是受了什麼天下的委屈。
聽到夏若萱的聲音,賀均蓮急急忙忙的走到床邊,坐在床沿邊上,那一貫來陰冷的臉上,盡情的展露關心。
“還頭疼嗎?”
“不疼了…”
“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夏錦的頭又再一次重重的低了下去。嗜血的眼裏露出一種莫名的傷感。
“蓮,要不讓她先出去吧!”夏若萱原就不喜歡夏錦,發病以後變強的夏錦更讓她厭惡。
賀均蓮的目光眼角一直沒離開了夏錦,當他瞥見她那無所謂的態度,心中更是苦澀萬分。
“聽到沒有,萱萱讓你出去!”他話一剛落,眼眸一閃之際,夏錦的身影卻早已不再。
“碰…”隻聽見門被關上的身影,賀均蓮愕然起身,透白的臉上居高臨下看著夏若萱,說道:“你當初不是說有辦法治好她的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