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澤衡臉色瞬間蒼白,藏在身後的一雙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頭,他無聲的歎了口氣,說道,“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轉身離去…
夏錦隻聽見“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關上了。
寂靜的房間裏,她眼底的血紅越來越淡,那股嗜血的氣息逐漸被掩蓋。她抬頭,月光不知何時被烏雲遮住。
她的小臉煞白煞白的,無生機的臉上終於卸下了偽裝,一臉的悲傷…
又要離開了嗎?
那麼下次出來,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她的頭靠在枕頭上,眼眶發酸,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溢出了眼眶。
大腦一陣又一陣的劇痛,仿佛裏麵的神經要膨脹開來,她死死的咬住唇角,房間的影像越發的模糊,到最後變成了黑點,她的頭一歪,整個人又再一次昏迷過去了。
…
權澤衡從病房出來,就坐在走廊的木椅上,傾城的麵容竟有些疲憊和無力。
自從非洲那次回來以後,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那裏小住幾天,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希望她跟自己還能相遇。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
直到三年前,賀家跟權家因為“悅城”這塊地的擴建合約,賀均蓮約他“悅閣”商談。
“四少,位置給您留著了。”跟往常一樣,大堂經理話落下後,自己也習慣性走到了那個偏愛的位置。
幽暗的燈光下,有一道瘦弱的身影歪歪扭扭的靠在沙發上。她的頭發被全部挽到後麵,一張小臉落在自己的眼底。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心跳的很急。她又一次出現的毫無征兆,那模樣硬生生的闖進自己的心房。
大堂經理對她的吼叫,她蘇醒時的那模樣,她出手時的敏捷,麵對自己的冷漠,以及賀均蓮出現後她的驚慌。
他才明白,賀均蓮就是當年那個“買”她走的人。
整整七年他們朝夕相處,賀均蓮喊她一句“妹妹”,早已宣告了她的所有權。
他出聲問了句,“親妹妹?”還是“表妹”,他不是個多事的人,可這一刻卻突然有些不甘心。
話落下,他感覺到兩個人的氣氛都不對。
他看見她的身子往下倒時,他是很想抓住她的,可最後也隻是開口提醒了句,因為他沒勇氣。
後來她的頭咂到了桌子的一角,賀均蓮慌亂的模樣,以及賀均蓮抱起他,匆匆忙忙離開的模樣,和她最後回過頭看自己的那一眼,漆黑的眼睛透著空靈的清冷,畫麵就像定格了般,縈繞在自己的腦海。
十年前,他的無意錯了她的成長。七年後,他的失意錯過了她的花開。可如今呢?
錦兒,不管怎麼樣?我隻想執意的留你在我身邊。
想到這兒,他起身,輕輕的開了門,靜靜的走進了房間,望著她沉睡的臉,他走到床邊,脫下鞋子,靠在床背上,一雙大手伸出夏錦的被窩裏,嫻熟的將她輕巧的身子抱在懷裏,又理了理被子,將它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他擁著她,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