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調很輕卻格外的刺耳,他探的她額頭的手猛的一縮,那雙緊握住她的手就鬆開了。她的手虛無的在空中搖晃了兩下,手無力的垂直了下來。
權澤衡的手蒼蒼促促的倒退了兩步,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中浮現中從未有過的悲傷,胸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窒悶壓地他喘不過氣來。
一個想法硬生生擠進了他的理智裏。夏錦,她竟如此深愛著賀均蓮。
那個從小到大都是他死對頭的男人,那個不管任何方麵都很優異的男人。他有信心可以贏任何人,可唯獨賀均蓮他卻沒有任何把握。
十年,他在你心中成了念念不忘。而十年後,我成了你的趁虛而入。
錦兒,你那麼冷傲的一個人,竟能說出如此悲傷的話。
錦兒,你是不是快要恢複記憶了?
他煩躁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喀嚓…”他點燃了一根煙卻沒有叼在嘴裏,隻是默默的看著那星星點點的光芒。
約莫十幾分鍾
“四少,安少來了!”一名黑衣男人恭敬的稟告。
“嗯…”權澤衡將煙掐掉,一張傾城的臉在燈光下有點陰鬱的味道,絕世的臉更是增添了一種男性獨有的魅力。
“澤衡,你大半夜讓你的人把我從酒吧裏揪過來,這樣好嗎?”安立邢一身酒氣的靠在門檻上,懶懶散散的開口說道。
權澤衡撇了他一眼,眉頭微微攏起,他抿了下唇,淡淡的開口,“她發高燒了。”
安立邢自然知道權澤衡口裏的“她”是誰,他歪歪斜斜的走進了房間,“你們都出去吧!”
權澤衡轉過身,走了兩步,腳步微微一頓,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出去了。
“碰…”門被帶上。
安立邢身子略微有些不穩,清俊的臉上泛著紅暈,他抬起頭看著夏錦蒼白瘦弱的臉,原本醉意朦朧的眼底早已清晰一片。
修長的手搭在夏錦的脈搏上,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搖晃了下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再將手搭在夏錦的手上。
漂亮的眼底滿是震驚,一張狂傲的臉上醉意全無,他猛地記起半年前自己說過的話,“凡是跟萱萱有關的事,我都會無條件支持。”
“她,我不會再醫…”
他看著夏錦那張平凡的臉,又回想起夏若萱那怯弱的神色。
萱萱,你一定很恨夏錦吧!
不然,怎麼會給她注射這樣的藥劑呢?
…
安立邢的醫術從來都是毋庸置疑的,第二天清早,夏錦的燒就退了下來,隻是並沒有蘇醒的跡象。
權澤衡站在床邊,靜靜的凝望著她那張沉睡的臉。
眉目如畫的容顏美的驚人,那深藍色的如同肆意旋轉的漩渦,深的不見底色,他就那麼定眼的看著夏錦。
如鬆柏般挺拔的身影像是被深深的紮在地板上,久久沒有動彈,腦海裏竄出夏錦那冷傲的模樣,血紅的雙眼。
“澤衡,她…你,還是帶她去醫院檢查下吧!”
這是安立邢臨走時留下的一句話,神情十分嚴肅,完全沒有平時的吊兒朗當。
腦海裏,夏錦清澈的眼睛跟嗜血的眼眸交疊在一起。
錦兒,為什麼我會這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