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澤衡聽著她說的話,有疑惑他就問了出來。
“那是因為我天生肝髒排毒功能不好,肝主目,因此別人心情波及情緒的時候眼眶隻是一點紅,相比之下我的話,就會特別特別的紅。這隻是體質的關係…”
權澤衡雖然沒聽太懂,但是還是了解了大概,他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夏若萱一直在騙他。
“那這麼說當時夏若萱跟我說,隻有通過她的藥才能救你的話,純屬的謊言了?”
夏錦早已成顧知兮的口中知道了真相,可當權澤衡那麼不鎮定的模樣時,她的心裏也著實不太好受。
權澤衡,其實他很無辜。
“嗯,也不完全是…當年她給我下的藥是季氏最先研究出來的產品,她隻知道會導致我的大腦記憶係統被破壞,記憶可能隻停留在某一塊。”
“她也的確知道救我的方法是刺激我,後來她也成功的刺激到了我。隻是她沒有想到我一直沒有人格分裂症,而是我自己對自己在自我催眠。”
“所以,關於這一點夏若萱其實沒有騙你…”
夏錦又覺得這話說的太沒說服力,又怕權澤衡自責,“阿衡,其實不管你有沒有跟夏若萱交易,她都會給我打三次針的,所以你不用愧疚。”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這句話的感染,夏錦也變得傷感了起來,她突然覺得慶幸了起來,“阿衡,好在當年救我的是你。”
時隔多年,夏錦在認清了一切後,她由衷地說出了這句話。
說出這句話後,她的眼眶突然潤濕了起來,她凝望著權澤衡的臉龐,男子的目光也凝視著她,他低頭,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輕聲說出了句,“錦兒,對於救你的這件事,我想是用我平生所有的幸運換來的事情。”
“嗯…”夏錦點了點頭。
一整個下午,夏錦都在說三年來發生的事情。
包括她為什麼跳崖、包括她因為被夏若萱下藥,掉下海的時候突然四肢麻痹抽筋,包括後來她的小腦控製四肢的神經體被破壞,導致她在住院半年,再到後來被送到精神病科,再到後來收養月月,遇見歌紓遙的事情,再到後來因為白岩救了自己,因為感激他,所以才答應跟賀均蓮婚事。
每一件事情她都一筆帶過,也算交代了大概,不過有那麼一件事夏錦刻意隱瞞了,她連一個字都沒有提過,那就是因為心如死灰,她被季先生關起來,找人來調-教自己的事情。
因為太不堪回首,夏錦就連提的勇氣都沒有。
然而,她並不知道她所不想提的事情,恰恰好是權澤衡在知道這些事情前,更早知道的事情。
夏錦說完這些話後,或許是擠壓在身上多年的秘密終於找到了一個人傾訴,而且這個人是自己心甘情願告訴的,不像別人要麼是強行了解,要麼是親眼所見。
他們讓自己提起這麼些事情的時候,是不堪、是無奈、而此時此刻她的心竟有這麼多年來難得的輕鬆。
阿衡,得你有幸,失你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