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有著她獨有的魅力,蘊含著沙啞朦朧極其淩厲,卻獨獨沒有她陷身與此情此景,該有的害怕和顫抖之音。
她的頭重重的垂著,淩亂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視線,權澤衡哪怕不用看見她的臉,他都能想象得到她此時此刻的神色,她一定是淡然無比、毫不懼怕…
他曾一度排斥過她的那副淡然的模樣,可當他知道夏錦生長的環境後,他再也找不到一個理由去順服自己排斥。
除了心疼,除了補償,除了傾盡自己所有對她好,權澤衡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強製性要求她能為自己改變。
他的麵容如同被撕碎了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每一步他都走的格外的小心,深怕一個打滑,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會消失不見。
“噠噠噠…”的腳步聲格外的清亮,埋著頭的夏錦隻覺得有一些詭異,要知道平時那兩個來這裏的人,除了對自己冷嘲熱諷、尖酸刻薄之外,就是狠狠的毒打自己一頓。
難道來的是別人?夏錦的腦海裏飄過這樣的想法,緊跟著有清冷的氣息竄進了她的鼻尖,熟悉而又安定的味道夾雜在夏錦的發絲之間,夏錦瞳孔一眯,猛地抬起頭一看,就瞧見權澤衡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他慣來儒雅的神色像是被鋒利的刀劍切割成一片一片,那溫和的臉上有著看不盡的心疼和悲傷,如同交錯的網縱橫不一,他沒有說話,隻是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刀,手伸到碰不到夏錦身體的地方,割開了夏錦手上的繩子,然後他又蹲了下來,把夏錦腿上的繩子也割開…
尤其手腳長時間被綁住,血液不循環,突然解脫了束縛的夏錦,手腳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權澤衡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她的身體,然後輕聲的問了一句,“疼嗎?”
夏錦眼眶一紅,被囚禁那麼多天,她毒打那麼多天,委屈那麼多天的苦,一瞬間被他的這兩個字“疼嗎?”輕易的激發出來,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點了點頭。
權澤衡將她零散的頭發撩到了後麵,看著她那張淡雅的臉,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隻覺得胸口滯悶的可怕,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輕聲說道,“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嗯…”夏錦點了點頭,任何的甜言蜜語,還不如這兩句簡單的話來的更煽情。
兩句話,她一人,潸然淚下…
權澤衡再也沒有開口說什麼,隻是抱起了她,往門口走去…
可夏錦卻能感覺得到她抱著自己的手顫抖的力道,那力道是多麼的小心翼翼,然後圈住自己的手卻是這般的緊。
她靠在他的懷裏,默默地靜靜地的說了一句,“阿衡,讓你擔心了…”
權澤衡聽著她這話,身子一僵,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錦兒,以後你要做讓我擔心的事情,可不可以在我的身邊做,因為那樣至少我看得見你…”
不會滿世界發瘋似的找你…
夏錦點了點頭,“好…”
“碰…”的一聲,門突然被打開,一股濃烈的石油味道撲鼻而來,門口外站著兩個人,見到權澤衡時一點都不意外,他們詭異一笑,權澤衡跟夏錦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就將手中的石油猛地潑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