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昱四人在那棺口,也不知是做了些什麼,隻見其中一人將手伸進了棺內,霎時一臉的驚骸,拉著其他幾人疾疾後退。
石梁上的三人驚奇間,卻聽身後的一眾兵丁一陣騷亂,楊昱四人急忙轉身回去。隻見那一眾兵丁背一群體型碩大的豺狗衝的一團亂,四下哀嚎。
楊昱一行四人衝上前去,那群豺狗不知為何,盯著那四人,卻是不敢再動,像是在害怕一般。
眾兵丁一時被那豺狗突襲,沒有時間反應,竟是被咬死了數人,更多的人則是身上帶傷,且深可見骨,這豺狗凶狠可見一斑。
楊昱四人折身回來,與那一群豺狗竟似對立一般,久久沒有動作。最終,卻是那黑臉大漢最先衝了出去,舉起碩大的拳頭,便要砸在當頭的一隻豺狗頭上,不料那豺狗十分靈敏,輕易的躲去了,又打出幾拳,俱是如此。
那黑臉漢子氣的哇哇大叫,兩隻拳頭轉的像是一支風車,卻讓那群豺狗遠遠跑開,衝著他低吼。
王卓見楊昱走到那黑臉漢子身旁,也聽不得他們說了什麼,就看那黑臉漢子,獨自退去,組織眾兵丁,似是要退出此處地界。
那一群豺狗相當聰明,見一眾兵丁緩緩後移,它們反倒不肯,一個個繞開那黑臉大漢就要去追那些要悄悄離開的兵丁。
然而楊昱似是意料到此,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長劍,這劍一揮之間如同一條軟帶,飄忽不定,當即便挑開了兩隻豺狗的喉管,鮮血飆飛。
那用烏龜指路的青年,此時不斷從手中擲出什麼事物,不時爆出一聲聲爆響與光亮,倒也將豺狗嚇退了不少,不敢向前。
再看那先前將手探入棺材的人,手握兩隻小劍,一刺,一挑,犀利異常。
王卓看向唐姝琪,問道:“這人招式和你大為相似,你可識得?”
唐姝琪略看幾眼,搖頭道:“不認得,不是西衛倒門中人。”
王卓還待再問,石梁的那一邊又出了變故。三人又轉過身去,隻見先行離開的一眾兵丁,正到了之前那黑臉大漢打開的石棺旁,不知為何,那石棺內伸出了一隻枯槁的手。
一眾兵丁哪裏見得了這個,亂成了一團,那黑臉漢子打趴了兩人,才勉強維持住秩序,讓一眾兵丁繞開那石棺,向後行去。
王卓三人趴在那石梁之上,正把那石棺中看個清楚,那枯槁的手抓住了石棺側壁,不多時,便探出了一張同樣枯槁的臉,皺皺巴巴像是一張樹皮,猙獰萬分。卻是一具幹屍從那石棺中坐了起來,正麵向石梁上的三人。
王卓見此情形,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剛剛那幹屍像是看向自己一般,從頭到腳都透出一股寒意。
再看那些豺狗,被楊昱與另外兩人攔在那裏,死了幾個同伴,便再也不敢前衝,推到後麵與楊昱幾人對立。但就在那幹屍做起來的時候,這些豺狗瘋了一般,不顧生死的一齊衝了出去,且在暗中又不知走出了多少隻同樣的豺狗,紛紛衝向那具幹屍。楊昱三人看再也攔不住,索性閃開身來,不再阻攔。
這一群發了瘋的豺狗紛紛繞開中間的石棺,向後麵的黑臉漢子與一眾兵丁追去。眾兵丁本未走遠,隻幾個呼吸便被追上,根本不讓人反應,這些豺狗衝勢凶猛,且行蹤難測。隻一瞬間,眾兵丁的眾多火把皆被這群豺狗撲滅掉。
洞穴中重歸黑暗,隻能聽見一聲聲慘叫哀嚎,不知又有多少人葬生在這犬口之下。
三人躲在石梁上將一切看的清楚,唐姝琪看不出怎樣,王卓和周昊兩人此時皆是一臉木然,狀如呆傻。三人不敢再留,也不敢點起亮來,在黑暗中摸索著輕聲離開。
這石梁並無想象中那般漫長,在聲聲慘叫下,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盡頭。接連而來的,是一處僅可供兩人並肩而行的甬道。
王卓和周昊兩人在入口處打流量了許久,又在鹿皮口袋裏,摸出一個無用的瓶子,向裏扔去,不見有什麼事發生,方才隨了唐姝琪的願,向裏走去。
仍是唐姝琪執火在前,王卓和周昊兩人跟在後麵。
這甬道還是一樣,黑色石料,看不懂的紋路,一點燭光在這裏顯得異常昏暗,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王卓和周昊已隱隱覺得,體內的雄黃毒已經再難壓製,又有了要爆發的征兆,腳下不禁加快了速度。
三人腳下越走越快,卻也不知對錯,王卓忍不住問道:“唐大小姐,我們奔的方向可對?”
“對不對總要走了以後方能知曉。”唐姝琪顯得漫不經心。
王卓已無心去笑,不由得想著唐大小姐究竟倒過幾個鬥,這等武藝也能活到現在?周昊似是看透王卓心中所想,說道:“王哥,咱就跟著吧,這可不是咱們的壤平城了,有人領著總比兩眼抓瞎的好。更何況,唐大小姐說此行保你我平安,不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