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東聳聳肩,無辜地看著慕言歌,“是她自己說不合適的,我也覺得不合適,畢竟人家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躺在一個已婚男人的大腿上算怎麼回事。”
他從善如流,特意強調了“已婚男人”四個字,慕言歌表情一頓,她本來也沒有想那麼多,這時候聽宋卿東這麼一說,怎麼總感覺哪兒怪怪的,好像的確不太合適。
自從和宋卿東在一起之後慕言歌就很少自己操心什麼,畢竟有宋卿東在她身邊為她打理好一切,心思就甚少放在這些小事上,見她神情出現動搖,林子默默加了一句,“那我就靠著也沒事。”
慕言歌這次不說話了,想一想林子躺在自己丈夫腿上……還是讓她靠著吧。
見她並不執意要求林子躺在自己腿上,宋卿東算是鬆了一口氣,好在慕言歌還沒有昏頭。
車又行了十來分鍾,林子臉色越發蒼白,傷口處已經明顯滲血,整個人氣色全無,有氣無力的,慕言歌又心地善良,從後視鏡裏看了好幾眼實在看不過去,眼見著一個急轉彎,林子被甩在宋卿東的身上,著急爬起來,卻扯到傷口。
“嘶——”林子小聲喊了一聲,慕言歌看過去,正看到她扶著自己的傷口努力坐起來,顯然失敗了。
“你別動,就那麼靠著吧。”林子現在半靠在宋卿東的胸膛上,宋卿東正伸出手要把她推出去,就聽到夫人的一聲喊,生生止住了動作,不可思議地看著慕言歌,她竟然就同意了?
林子為難地看著慕言歌,“慕姐,不用,我坐會兒就好了。”她說著就要掙紮起來,傷口處的紅色更加泛濫,慕言歌急忙轉頭伸手按住她,“你別動。”
在慕言歌的強勢介入下,林子就那麼靜靜地靠在了宋卿東的肩頭,宋卿東心情如萬匹馬奔騰而過,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和慕言歌深入討論一下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
而做出那樣決定的慕言歌也遲鈍地發現心情有些微妙的奇怪,時不時就要從後視鏡看上兩眼,林子安安靜靜地靠在宋卿東肩上,眼睛緊閉著,嘴唇也緊抿著,似乎很不舒服,見到她這副虛弱模樣,慕言歌心中的疑慮也漸漸消失。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山,路總算平坦開闊一些,沒有剛才那麼顛簸,慕言歌就下意識地轉頭看著林子,希望她能自覺一點起身,可當她轉過去去的時候,林子一副熟睡的模樣,她疑惑的視線向上轉到宋卿東臉上,十分疑惑。
而後者朝她努努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這麼顛簸的山路都能睡著?慕言歌心裏掛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林子。”她小聲叫了一句,林子沒有任何反應,似乎睡沉了。慕言歌心裏浮起更大的疑問,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林子?”
“……嗯?”
本意是繼續裝睡下去,林子以為慕言歌叫完第一聲之後就會放棄,哪裏知道她這次鍥而不舍。本來在顛簸的山路上睡著就有些說不過去,這時候叫不醒就更惹人懷疑,她隻得睜眼。
“下山了。”慕言歌不好明說,視線在林子的頭和宋卿東的肩膀之間來回,林子馬上反應過來,立馬坐直身體,“啊,不好意思,謝謝慕姐,”又回頭看著宋卿東,意味深長,“謝謝東哥。”
“沒事。”慕言歌表情開朗一些。
宋卿東繃著臉沒有說話。
林子不能長久和他們來往,等把她送到醫院就切斷聯係。好在之後也隻是和淩臨有合作,多半在酒吧這邊,不會去夜總會總部,可以很好地避開。
這麼想著,他抬頭和慕言歌對視一眼,這次終於和她達成了一致。
想是這麼想,但是當把人送到醫院剛準備走時,兩人便被小護士攔住,“您好,病人需要掛號。”
宋卿東乖乖去掛號,掛完將本本給了林子,慕言歌稍微不放心,多囑咐了一句,“有什麼需要的就和醫生說,我之後會聯係淩總的。”
“嗯。”林子意外地乖巧,宋卿東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竟然不出幺蛾子?
她白著臉乖乖點頭的樣子更像個孩子,慕言歌看得心裏一軟,林子畢竟是個孩子,自己到底在介意什麼呢。
宋卿東一看苗頭不對,立馬攬過慕言歌,語速飛快,“既然也掛完號了,就把她交給醫生吧,你還信不過醫生嗎?”
慕言歌猶豫一秒,點頭,宋卿東摟著她離開。
小護士原本沒有多想,隨口問了一句,“他們是你什麼人?”
林子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意味不明地一笑,“類似於養父母?”
小護士一愣,剛剛聽他們的交談,還以為林子的監護人是那個什麼淩總的,因此她沒有多管,但聽小姑娘的意思,似乎不是?
“姐姐,不要叫他們回來……”林子忽然扯住她的衣角,小護士一愣,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挺善於察言觀色,卻聽到她繼續說,“不然他們會更討厭我的……”
小護士眼神一閃,腦子裏迅速腦補出一場家庭糾紛,後悔領養的父母折磨虐待孩子……越想越不對勁,不理會林子的乞求將她交給自己的同事,立馬往外跑去。
宋卿東和慕言歌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但到了門口又想著先去逛逛商場,買點生活必需品,因此沒有立即上車,小護士趕到外麵的時候正看到他們往商場裏走。
“等一下!”小護士大喊一聲。
宋卿東和慕言歌絲毫沒有被叫的自覺。
小護士隻好大步跑過去,拍了拍他們的肩。
“有事嗎?”慕言歌最先認出來她,以為是林子出了什麼事,又急忙問道,“是不是林子的手……”
“不是。”小護士搖搖頭,“住院需要監護人簽字。”
“我們不是監護人。”宋卿東擔心慕言歌一時心軟做了林子的監護人,到時候就不是那麼容易甩開的了,在慕言歌開口前率先回答小護士。
小護士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