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可懷疑的,而且我並不覺得會遇到她們。”宋卿東無所謂地聳聳肩,京彥訂的吃飯地點總不能和慕言歌訂的重合吧。
宋卿東與淩臨很快便收拾出門,淩臨開著車,等紅綠燈的空隙,他瞄了宋卿東一眼,淡淡地問了一句,“剛剛我沒有說,就算你知道他最在乎的人是誰又怎麼樣?一命換一命?”
他並不願意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京彥的生命,他發誓要把他當初嚐過的痛苦一點一點付諸在京彥身上。
副駕駛上的宋卿東歎了口氣,眼睛隻盯著紅綠燈,緩緩說道,“我們都要依照紅綠燈的指示來開車,為什麼,不過是法律的規定。就算你再有錢有勢,也不能亂來。”
對於宋卿東的理論,淩臨嗤笑一聲,亂來?死在他宋卿東手下的人沒有千也有百,這個時候一本正經地和他說要走法律程序,不是諷刺人嗎?
完全知道淩臨在想什麼的宋卿東並沒有和他爭執,悠悠地說了一句,“處理一個毫無來曆的小人物固然簡單,但是像京彥這麼大的目標,他的本家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這麼大個活人平白無故消失了,後果不用我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淩臨沉默下來。
最開始他是打算和京彥同歸於盡,才會一心抱著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的念頭,以至於遇到宋卿東之後也絲毫沒有改變,可是現在把宋卿東以及一幹無辜的人拉進來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誠如宋卿東所言,要是京彥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不見了,不隻是他倒黴,連宋卿東都要跟著遭殃。
宋卿東不比他,宋卿東有妻子兒女,前途一片光明,他再壞也不會把無辜的人拉下水。
“那你想怎麼做。”淩臨暫時收起內心狂亂的想法,打算先聽聽宋卿東的建議。
“讓他傾家蕩產。”宋卿東言簡意賅,“這裏是未完全開發的地方,以後的價值巨大,要是讓他放棄這裏的商業帝國,以後你就是一家獨大,他也不會再在這裏礙你的眼。”
說的有道理,但是這裏是京彥最先立足的,要拔除他談何容易,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他到時候表麵上答應,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東山再起。
淩臨剛想張口問點具體的事情,紅燈變綠,後麵的車馬上就不耐煩地按起喇叭來,淩臨透過後視鏡白了後麵車一眼,啟動後才想起自己剛剛沒有問的話,“就算我們暫時扳倒他,他要從頭再來也是一兩個月的事,反而白搭了我們的人。”
手段要是用一次沒達到效果,再要用第二次別人就不會再讓你得逞了。
宋卿東幽深地看了淩臨一眼,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天真,京彥看淩臨的目光傻子都能知道裏麵的感情,唯獨淩臨身在其中絲毫不知,還三番兩次撩撥別人,不過人家的感情他也不會輕易插手,閑事不是亂管的。
淩臨雖然在開車,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宋卿東的視線,餘光掃了他一眼,“你有什麼想說的直說。”
“沒有,你隻管過去吧,其他的交給我。”宋卿東收回視線,平靜地回答。
寂靜的空間裏,淩臨忽然笑了一聲,宋卿東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正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閃爍著狡黠,“要不是你有家室了,真想把你掰彎。”
“……想多了。”宋卿東決定對話到此為止,不然後麵淩臨會越來越沒有節操。
很快就到了約定的地方,裏麵人不少,但都安安靜靜的,偶爾傳來一絲低語又迅速歸於平靜。
“這裏算是這片地方最好的飯店。”兩人一邊往裏走,淩臨一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語氣裏不無豔羨。
要知道淩臨一度夢想著開一家賺足口碑的飯店,可惜來這裏之後隻顧著發展他的夜總會,自然就忽略了這件事。
京彥早早等在那裏,淩臨麵無表情地走過去,宋卿東衝他笑笑算是打招呼,剛要坐下,視線掃過一個角落,又迅速掃回去,不會真的這麼巧?
角落裏坐著的正是慕言歌和林子,兩人有說有笑,慕言歌時而皺皺眉,像是在抱怨什麼,大概又是在抱怨他不出去吃晚飯的事。
“看什麼?”淩臨已經坐下,見宋卿東還愣在那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慕言歌和林子,也是一愣,內心跟嗶了狗似的,這也太巧了吧,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都怪宋卿東那張嘴,無緣無故立flag,還好兩邊位置隔得遠,慕言歌估計也看不到這裏來。
京彥都準備好給他們倒酒了,見兩人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眼睛眯了眯,“怎麼,嫌我招待不周?”
一句話把兩人神智拉回去,淩臨沒看京彥,也不回答他的話,兀自往嘴裏喂酒,宋卿東作為一個正常人,決定回答一下京彥,以免他尷尬,“沒有沒有。”可是他說完之後,京彥的目光還停在淩臨身上,宋卿東有種好心被當作驢肝肺的錯覺,瞬間決定不再當他們的和事老了,要分要和隨他們自己。
當然這也隻能想想,淩臨的委托還擺在那裏,總不能視而不見。
“京總今日怎麼有空請我們過來?”宋卿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當上和事老,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兩人,淩臨不答話,京彥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兩秒,隨即將他踢出自己的視野,攜著意味不明的笑,“我隻邀請了淩臨。”
兄弟,這就不夠意思了。
要是任何一個男人換成女的,這場麵可以說是十分詭異,可是他們三個大男人,坐在那裏,兩個人皮笑肉不笑地你來我往,還有一個人隻悶悶地喝著自己的酒,乍一看像是在安慰失戀的朋友。
宋卿東覺得自己坐不下去了,他現在非常讚同淩臨的那個想法,京彥這樣的人,就應該直接弄死,免得來禍害人。
似乎感受到他滔天的怨懟,淩臨這時候終於抬起頭,衝他笑了一下,頗有幾分幸災樂禍,但看在京彥眼裏,就是自己百般討好被無視,心上人卻給別人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