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慕言歌和林子正在聊宋卿東,林子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慕姐和東哥是怎麼認識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慕言歌露出一個笑,雖然嘴上說著嫌棄,但想到往事她還是一陣喜歡,隻不過現在她並沒有心情去講述往事,岔開話題,“我有時間和你說,你覺得你東哥怎麼樣?”
“人很好,很有安全感。”林子迅速回答,豔羨之情溢於言表,慕言歌笑了笑,算是對她回答的肯定。
其實和林子出來後她一直都在自責,林子是如此善良天真的小姑娘,以為他們接她一起住就是為了照顧她,一路上不停地說謝謝,聽得慕言歌一陣愧疚,好幾次差點脫口而出他們接她過來的真相,但想想宋卿東就生生忍住了。
現在看著她毫不猶豫地誇宋卿東,心裏更是一陣酸澀。
林子是個很敏感的姑娘,最擅長察言觀色,說到一半察覺到慕言歌狀態不太好,小心翼翼地停下,“我說錯什麼了嗎?”
“嗯?沒有沒有。”慕言歌急忙擺手。
那邊淩臨終於重新回到席間,宋卿東和京彥不發一言,他覺得奇怪,又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便低聲在宋卿東耳邊問道,“怎麼了?套出什麼來沒?”
“等會和你說。”宋卿東也小聲回答。
兩人一舉一動落在京彥眼裏,他眼色深了一些,意有所指的開口,“淩臨,你要怎麼做我都不管你,但要當心身邊的衣冠禽獸,人心隔肚皮,不能憑著幾句話就相信一個人。”
淩臨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關心他的人際關係,向來懟慣了人的習慣一下子暴露出來,“謝謝京總,我想京總已經給了我很好的教訓。”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京彥覺得心髒一痛,宋卿東輕笑一聲,很快就帶過去,但京彥還是聽到了,更加惱火,但在淩臨麵前繼續說宋卿東的事隻會惹怒他,本想著閉口不言,但從未受過這種氣的京彥還是沒能忍住,“淩臨,凡事自己斟酌。”
聽他三番五次提醒自己,淩臨後知後覺,“你說我要小心卿東?”
京彥繃著臉不回答,算是默認。
“別搞笑了,世界上那麼多人,唯獨他是不會騙我的。”淩臨一仰頭,雖說是陳述事實,但宋卿東怎麼聽怎麼奇怪,他的確是不會騙他,但隻是因為他沒什麼好騙的。
被淩臨護犢子的模樣逼得生氣,在失態前京彥率先起身,沉聲說了一句,“單我已經買了,你們好好享用,不打擾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
宋卿東和淩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莫名其妙,京彥的氣量這麼小的嗎?不過就是幾句護犢子的話而已。但宋卿東也由此更加確定,那個人就是淩臨。
京彥可以忍受宋卿東的挑釁奚落,但最不能忍的就是淩臨護著他的模樣,曾幾何時,淩臨也如此膽大地護著他,可惜……
他大步往外走,餘光忽然掃到一個十分耳熟的身影,頓了頓,反身走過去,在她們桌邊站定。
慕言歌和林子正聊著,桌子邊停了個黑影,慕言歌疑惑抬頭,“京總?”
她對京彥印象不錯,馬上就露出一個笑容,“好巧,你也在這裏。”
“我也覺得。”京彥伸出手,和她握了握,“難道這是你和你先生新的情趣嗎?”
慕言歌正握著手,被他的話弄得一愣,什麼情趣?
“難道不是?”京彥的驚訝恰到好處,馬上又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似乎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慕言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細節,“京總到底遇到了什麼?”
“慕小姐,您先生也在這裏用餐。”京彥還好心指了一下,“就在那邊。”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宋卿東和淩臨並排坐在一起,對麵空空的,兩個人似乎在聊什麼,臉上神神秘秘的。
林子也是一驚,“東哥不是說讓我們帶回去嗎?”
“可能是太餓了,自己就出來了也說不定。”京彥該說的話說完,立馬就抽身告辭,“那我就先走了。”
“嗯,再見。”慕言歌此時心思已經不在飯和京彥身上了,一個“再見”也說得十分恍惚,京彥並不在意,大步離開。
等京彥走了之後,林子識趣地緊抿嘴唇,等著慕言歌的話。
“走,我們過去會會,反正我們的吃完了,他們還沒有吃。”慕言歌忽然說道,林子一怔,要去找宋卿東?這不相當於“捉奸在床”嗎?
但她不敢違背,隻能跟在慕言歌後頭。
於是一個安靜高檔的餐廳裏,一個女人極力克製著怒氣穿梭在這個餐桌之間,後麵跌跌撞撞地跟著一個年輕一些的女孩兒。
“淩總,卿東。”慕言歌站在兩人餐桌前,宋卿東動作一頓,淩臨默默往裏縮了縮,示意和他無關,宋卿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頭看著慕言歌,語速飛快,“我可以解釋。”
“解釋。”慕言歌也沒有發火的意思,平靜地吐出兩個字,腦袋裏卻忽然想起來上次當著淩臨麵對峙的時候被打斷了,後來也不了了之。
這一想,心裏更氣,麵上還勉強保持著平和,呼吸急促。
宋卿東忙不迭地解釋,“我和淩臨是來和京彥見麵的,但是京彥有事先走了。”很簡單的一句解釋,簡單有力,宋卿東認為已經足夠證明他的清白,沒想到慕言歌冷哼一聲,並不買賬。
哪裏出了問題?宋卿東滿臉問號,求救地看向淩臨,後者愛理不理,或者說是愛莫能助。
“我剛才和京總聊了幾句。”慕言歌冷笑著回應他。
宋卿東腦袋“轟——”地一聲,京彥怎麼都不會說是他把他們約過來的,這一點傻子都知道,但是宋卿東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有說他過來幹什麼嗎?”
“談生意。”慕言歌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