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歌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傻子，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次日，本該是個難得放鬆的日子，淩臨昨晚上出去處理夜總會的事早上才回來，現在應該正在睡覺。
“鈴鈴鈴——”恣意的鈴聲打斷早晨的清淨，宋卿東翻了個身，將慕言歌往懷裏摟了摟，打算讓那鈴聲自動斷掉。
然而在一分鍾之後……鈴聲還在不屈不撓地響著，宋卿東迷迷糊糊睜眼，伸出一條胳膊在床頭櫃上摸了摸，觸到一個冰涼的物體，手機還在孜孜不倦地響著，他按下掛斷鍵，不管是誰打來的，他現在都要睡覺。
好久沒有睡過懶覺了。
“鈴鈴鈴……”可惜有人不想讓他睡，在他掛斷後一秒就跟著打過來，宋卿東不耐地“嘖”了一聲，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宋先生。”那邊倒是爽快，在他接起之後打了個招呼就開始說正文，“我想好了，晚上在我公司見一麵吧。”
宋卿東瞬間清醒，急忙坐起身，聽著對麵的聲音，分明就是京彥。不過是一個晚上，這麼快就想通了？這怕不是京彥的作風。
機會送上門，宋卿東也不會輕易放棄，看了一眼身邊還在熟睡的乖巧女人，輕聲回答了一句，“好。”
話傳到，電話那頭的京彥嘴角一勾，無聲地笑了笑，想動他的人，還沒有那麼容易。
掛斷電話，宋卿東將手機放回原位，知道一時半會兒是睡不著了，將枕頭豎起來一些靠在床背上，另一隻手伸過去摸了摸慕言歌的頭，頭發一如既往地柔軟，他的心跟著軟下來，看來得盡早擺平京彥的事了。
慕言歌醒來的時候宋卿東正靠在床上看書，她眼睛都沒能張開，就被溫柔地吻了一下，隨即聽到好久沒有聽見的溫和詢問，“醒了？想吃點什麼？”
這裏畢竟是別人家，要吃什麼最好還是自己準備。
慕言歌眨眨眼，“不餓。”
“是嗎。”男人這麼應了兩個字，倒是聽不出什麼深意，大手將她往自己身邊攬了攬，慕言歌順勢枕在他的手臂上，聲音慵懶迷人，“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暫時沒有。”宋卿東眼神一閃，將京彥的事瞞住，跟著她的話問道，“你呢？”
“應該沒有吧。”慕言歌眯著眼想了一會兒，忽然“啊”地一聲，“我想起來了，林子說讓我今天陪她出去看看夜景。”
……宋卿東很是不滿。夜景怎麼說也應該是他陪著她看，怎麼能讓那個別有所圖的林子代勞，但今晚他又的確有事，忍了忍，最終淡淡說了一句，“路上注意一些。”
本以為宋卿東在聽說她和林子出門的時候會嚴詞拒絕，沒有想到他一點都不介意，還溫和地叮囑路上小心點？慕言歌心中幾百個問號得不到回答，眼睛轉了一圈，試探地問道，“你今天真的沒有安排嗎？”
宋卿東身體一僵，慕言歌這麼回問多半是發現了什麼，或者在懷疑什麼，如果露餡了晚上的約會可就白瞎了。
“沒有，”宋卿東肯定地回答，回以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另一隻手拍拍她的手，“真的。”
說完別開視線，重新落在書上，不知是否在躲避。
慕言歌自顧自地點點頭，也不再追問。一個問題問兩遍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一樣，不管是不是在撒謊，都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更何況昨天晚上他們才促膝長談過，宋卿東不會就這麼急著觸她逆鱗。
“慕姐，東哥，你們起來了嗎？”
外頭傳來輕柔的敲門聲，緊接著是林子小心翼翼的詢問，慕言歌聽得心裏一軟，想著有人掛念就是好，得意地瞥了宋卿東一眼，大有“你前腳還說人家不好惹打不打臉”的架勢。
宋卿東不置可否，甚至在她視線掃過去的時候還挑釁地回視一眼，一瞬間兩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默契。
“好了，也不早了，快起來吧。”慕言歌拍拍宋卿東的胸膛，帶著笑意說了一句，宋卿東點點頭，掀開被子，慕言歌還記得和林子說一聲，“馬上就下去了。”
“好。”站在外麵的林子默默應了一聲，轉身下樓。
淩臨還在補眠，樓下的傭人都靜悄悄的，做事幾乎沒有聲響，慕言歌和宋卿東下樓之後，前者不自覺地就放輕了聲音，就連和林子說話都帶著氣音，“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七點左右吧。”林子也沒什麼事做，乖順地回答。
“這麼早？”她沒記錯的話前一晚上她應該還要工作吧，可是她的臉上看上去一點疲憊都沒有，精神十分好。
林子靦腆一笑，也放低了聲音，“昨天淩總讓我早下班了。”
慕言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宋卿東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又去廚房看了看有什麼可以吃的，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飯——雖然已經不是早飯的點了。
“你很餓？”慕言歌看他都不和林子說話，有些尷尬，沒話找話，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他身邊，宋卿東瞄了她一眼，“我昨晚就沒吃什麼。”
昨天的事再提也沒什麼意思，慕言歌撇撇嘴，從他手裏奪過一份薄餅喂到嘴裏，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宋卿東顯然不想和這樣的傻缺計較，壓根沒理會她隻是伸手拿了另外一片。
林子在遠處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斂下眉目。
“我去上麵收拾。”林子忽然站起來說了一句，兩人一愣，慕言歌理所當然地應了一聲，畢竟林子住在這裏也不是免費的，淩臨把屋子裏上上下下的打掃工作都交給她了，原先的傭人也遣散了一半。
宋卿東倒是多看了她幾眼，眼神一直跟著她上樓，慕言歌本來是想和他說點什麼，見他視線一直都在那邊就跟著看了一眼，打趣地看了他一眼，“怎麼，害怕她拿你東西？”
“嗯。”宋卿東難得正經回答她，慕言歌看他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驚訝地偏頭，“你不是吧。”
“怎麼了？”宋卿東一臉無辜，他本來就是防著林子，慕言歌不是最應該知道這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