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極快的接住了白夫人,哽咽的再也不能言語。
白夫人見著白狄,淡淡的笑了笑,將手伸著撫了撫白狄的眼簾,道,“狄兒,對不起,我要用我的性命還換回你爹一輩子對我的愧疚!”
說著,轉眸,她望向了一旁身著公公服的公公,而她眼眸裏帶著的笑意也是漸漸的渙散了開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片震驚狀,而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很是痛心的聲音確實在禦書房的桌案邊響了起來,“兒啊,爹還沒看著將這個江山坐穩,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就離開了!”
這個聲音也是很是熟悉的,儼然就是白村長的聲音,白存張正在喚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皇上。
而現在的皇上正趴伏在書案上,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喝了方才那帶著詭異的雨露而造成了這個樣子的。
白狄見著這個時候,白村長竟然還是這般的看都不看他娘一眼,不由的心裏產生了痛心之感,大聲吼道,“娘,你可知道,你真是傻,即便是這樣付出了,又能換回什麼!”
而一旁公公裝扮的白村長明顯的是楞了愣,但是,他終究是沒有將目光從皇上的身上轉開,伸手,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刀飛快的向著一旁的時九刺了過去。
可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因為,已經早有士兵先他一步,將刀柄插入了他的腹部。
於是,禦書房裏,這無比混亂的局麵總算是以村長的死而告一了段落。
漫天的橙黃色紙錢偏偏的飛了下來,聞人香站在白狄的身後默默的看著白狄撒著紙錢。
而在聞人香的麵前有著一座墳,那是白村長和白夫人的合墓。
看著這一切,聞人香又是恍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白狄和她說起的話。
原來,白狄話語中的那個狐狸精竟然是太後,當年,她離開了白村長後,便是跟了皇上,而自然的,憑著她的心機和美麗,她終究是讓著自己的兒子坐上了皇上的位置。
後來,白村長知道後,竟然是不顧及白夫人的阻攔,硬是要幫著他的兒子處理掉時九,不然也不會有這種情況!
望了望天色,聞人香幽幽的歎息了一聲道,“白狄,我們該回去了,我們回去過男耕女織的生活,我們不要再呆在這裏了好不好?”
此時,聞人香終究是明白了當初為什麼爹爹會那麼的阻攔她和白狄在一起了,其實,白狄和她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隻是爹爹知曉他是朝廷欽犯的身份是萬萬的不可以傳到別人的耳裏的,所以,他拒絕一切可能和達官顯貴沾邊的人,自然也是包括了白狄的,因為,白狄有著狀元之才。
白狄愣住了,手上剩餘的紙錢都是順著風飄零了,“我們?回去?”
“恩!”聞人香走到了白狄的麵前伸出雙手緊緊的拉住了白狄的手。
白狄恍然回神,道,“你爹不阻攔我們了?”
聞人香學著當初白狄點著她的鼻子那般點了點他的鼻子,笑道,“不了。”
“哦。”
白狄再不說話,緊緊的反握住了聞人香的手,拉著她遠遠的走開了去。
在他們走開之後,時九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一向,他便是習慣在暗處靜靜的看著他們,沒有想到,這次,他也是這般的靜靜的看著。
原本,他也是在想過,要什麼時候,他才可以走到聞人香的麵前,讓聞人香看到他,即便隻是一次回眸,便也是可以的,可是,他發現就是這樣遠遠的凝望著她,才是他和她之間最好的距離。
“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季婉走了出來。
“不然呢?”白狄苦笑,轉身向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季婉很是留戀的看了聞人香和白狄消失的方向,轉而,衝著時九追了上去,道,“表哥,我爹說明天就是你登基的日子了,你也得好生的準備準備了。”
時九苦笑,沒有回到季婉的話語,他的心裏何時清楚,現在,雖然眼看著他是得了全天下,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失了全天下,因為,聞人香便是他的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