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序章 環繞的悲傷(1 / 2)

“呼……”一陣微風吹過,這風的聲音真小,像是一個默不作聲的行人,孤獨的走在深夜裏的街道上,孤單寂寞,但又不少一個憂傷,這憂傷又是何等的惆悵,這陣風,來的莫名,走的卻有目的,這陣風一直吹,吹到了一個山崗上。

正值春季,這山崗早已經鋪滿了綠色,無數的樹木,挺直在各個角落,枝繁葉茂,這山崗前的平原“綠毯”上,在這些綠草中探出無數豔麗的花兒,她們開的又是何等的芬芳。從“綠毯”中穿過一條小河,清澈如鏡,在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個河床,都是這般色彩,鑽石一樣的閃。天空的藍,天上的雲的白,是畫不出來的,太陽的光芒,是畫不出來的,更是不可能熄滅的,是閃亮的。這兒,有著風車,磨坊,還有百餘座矮房,有牧場,看樣子這兒是個安靜祥和的小鎮。以及四通八達的泥土路。可為何那陣風來到了這兒?這般和平與安詳的景致?為何來了這個不速之客?可這陣風卻像有目的似的,一直吹,一直吹,吹到了最高的那座山崗上。在這兒,站立著數位戰士。十二個士兵,六個一排站好,挺直著腰板,端著他們的步槍,每一個人臉上都寫著不同的悲傷,但沒有一個人因為悲傷而懈怠。有一個人站在十二個士兵前,他一定是一個高級別的軍官,此刻,他手捧著帽子,盯著前方,前方,隻有十三個土堆,土堆前,已經放上了鮮花,那個軍官眼中,是寫滿了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悲情的。隻是他是個軍人,他此刻肯定想失聲痛哭,他卻沒有,他隻是憂愁地盯著那些土堆,一動不動,甚至很長一段時間,才眨一下眼睛。風吹到這兒,就停了。

原來有個人需要它的到來,來給這樣的悲傷,點綴一絲悲情。

“舉槍!”那個軍官抬起頭,麵向前方,大喊了一聲。所有的士兵沒有一個拖遝,立刻舉起了步槍。“上膛!”那軍官又喊了一聲,緊緊地皺起眉頭,麵部收緊,嘴巴抿著。士兵們依然迅速的上好了子彈。“鳴槍!”軍官又喊了一聲,隨後,接連不斷的槍聲響起,打破了這少有的寧靜,直到他們打完彈夾內一切彈藥,這一次,軍官的嘴巴抿不起來了,他隻是咬著牙,露出一點點牙齒,嘴唇一直在顫抖。突然感到眼睛濕濕的,可他不做聲,也不哭。立刻將頭低下去,而有幾個士兵則忍不住了,他們沒出聲,但卻默默地流了幾滴淚。他們全部低著頭,默默地哀悼。

哀悼持續了三個小時,沒有一個士兵有任何一聲抱怨。一直到軍官給了離開的命令,這才整理隊列離開,軍官在前,士兵們在後,緩慢地離開了。

沒有一個人說話,因為他們不知道說什麼。

他們下了山崗,到了小鎮裏,隨後坐上那輛足夠大的軍用貨車,兩個士兵在前麵駕駛,軍官和其餘士兵坐在後麵,一路上的顛簸,沒有一個人抱怨。車一直開,駛離了小鎮,一直開到了前線,前線的士兵,都很沉默,車繼續開,開到幾裏外的訓練基地,訓練場內的士兵們,排著整齊的隊伍站在兩邊,迎接著軍車的到來,車上的人,除了駕駛員全都緩緩地下了車,駕駛員將車慢慢地開到車庫去。周圍的所有士兵飛似的衝了過來,將軍官圍住,而隨同軍官去的士兵則悄悄地離開。

軍官抬起頭,盡力不要哭出來,有個士兵向他提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問題:“邦特中尉,我們可以哭出來嗎?”中尉點了點頭。有一個士兵大喊:“同誌們!哭吧!中尉批準了!最好哭的越大越好!”於是士兵們都哭了,但沒人出聲。中尉從人群中間穿出去,他從訓練場東門出去,來到了團營地,接著又來到自己的帳篷裏。帳篷左邊是一張床,中間是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把鑰匙,桌子周圍有四把椅子,右邊是一個儲物櫃,儲物櫃上麵有一把衝鋒槍。那是“索米”。帳篷上方掛著一個電燈泡,中尉拿起那把鑰匙,打開了儲物櫃,儲物櫃裏是一把德國手槍,還有一本日記本,但這本日記本的扉頁已經破舊不堪了,若是稍微一撕,估計就可以將扉頁扯下來。中尉將它捧在手中看了一會兒,又摸了摸扉頁,終於將日記本慢慢地打開,他坐到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