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在了地上,疼痛使我眼前的黑暗瞬間消失,妹妹就蹲在我旁邊,嘴裏念道:“你怎麼做噩夢了?來,我服你起來。”她的雙手已經搭在了我的肩上,可我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身旁的床,掛著一個電燈泡的天花板,一個透著光亮的窗戶,左側的牢門,這都證明我在牢獄之中。
“啊……原來我一直都在做夢……看樣子這次的黑暗的突然消失,應該是我真的醒了……”我摸了摸正在發痛的腦袋,閉著眼說。說完後便將頭拿開,睜眼看見妹妹就在我的眼前,我假裝還在生氣,冷著臉,將她輕輕推開。她有些難過和自責地看著我說:“哥……你原諒我吧……怪我說話太衝,其實我還是理解你的,隻是我一直找不到一個恰當的詞語來形容。別生我氣了……”她的語氣幾乎是在哀求,我不忍心這樣折騰我的妹妹,於是我立刻恢複以往的神色,笑著向他道歉,她看見我笑了,也跟著笑得露出了幾顆白牙。
“你夢見了什麼?”她用親切的語氣問我。
我收起所有的笑容,顯得有些緊張和惶恐,但還是用正常說話的語氣回答她:“我夢到了羅裏****,我夢到了那天的橋梁爭奪戰和碉堡攻奪戰,以及距離碉堡攻奪戰前些日子的會議,我到現在都不能忘記他死之前講給我聽的話……”我的目光在閃爍,隨意地看著四周,最後聚焦到妹妹的雙眼上。
她笑著安慰我:“沒事了,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就該和你談談正事,但我就是怕你生氣。”
我立刻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不會生氣的,你盡管講。”
“我希望你今後,無論是看父親的日記也好,還是聽我講阿爾法和米嘉義的故事也好,千萬要克製住自己的脾氣,還有,就算要發火也千萬不要抽煙……”
我立刻答應她。
她不敢相信地追問我:“真的?”
我點了點頭。
她高興地笑出聲,笑了一會兒,收斂了笑容,相當直接地向我提出一個問題——“要不要我接著講阿爾法的故事?還是繼續讀父親的日記本?”
我抿了抿嘴,慢慢坐到床上,我冷靜地思考了片刻,我既想回到父親的故事裏去,又想去了解阿爾法和米嘉義,最終,我還是做出了決定——聽妹妹講故事。我看著她的雙眼說:“繼續講阿爾法和米嘉義的故事吧。”
她坐到我的身邊,看著我的臉說:“他們兩個人的故事可長了,一時半會兒我講不完,但我希望你聽完之後,稍稍品味一番,然後繼續讀父親的日記本,最近我軍的狙擊偵察班組一直在尋找敵人的隱藏據點,目的是為了斬草除根,絕不留後患,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要去前線指揮,要是我們戰死了,又未能讀完父親留下的這本唯一的書,這無疑是此生最大的遺憾。”
我仰天長歎後,隻得不住地點頭。
“但是現在你既然答應了,願意心平氣和地聽我講完所有的故事,那麼你唯一要做到的就隻有認真聽這一點,那好,我開始講了……”她正要講。
我立刻抬起一隻手,將臉轉向她,喊了聲“等等!”,她立刻停下,疑惑地看著我。我立即向她解釋:“我先說明一下,我並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我隻是想說清楚我的性格特征,我實在聽不下去的時候,也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我需要你幫助我來緩解,可以嗎?”她滿臉的疑惑化作微笑和點頭。
我也微笑著向她點頭,手輕輕一揮:“你講吧。”
可是她沒有立刻講,反而和我聊起來了,她雙手撐著床,兩條腿在下麵前後擺動,她問我:“你覺得他們兩個人墜入河中會怎麼樣?”她的語氣就像是小女生一樣甜美,天真,我抓了抓頭皮說:“呃……或許他們……我也不太清楚……”她開始撒嬌了,拽了拽我的衣袖:“哎呀……你怎麼這麼傻,既然你不知道,那麼就那他們開開玩笑。”我最在行的就是拿別人開玩笑了,於是我笑了笑,一邊講,一邊指手畫腳:“呃……他們可能‘咕咕咕’喝了好幾口水,然後撐死了……”妹妹微笑著。“也可能……被一個水波衝走,然後衝到很遠的地方,撞到暗礁上去了。”她將手遮在嘴前。“我覺得,他們被衝到了河裏,然後被漁民們給捕撈上來了,漁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們拽上來,一看是兩個人,嚇得大叫一聲便鬆開了手,然後止不住腳步往後退,然後人翻水裏去了,‘噗通’他也‘咕咕咕’喝了幾口水,所以,和他們一樣,撐死了……”妹妹終於笑出聲,聲音很甜美,也比較小,但她根本停不下來,剛緩過勁,又笑了,過了好一會兒。
她將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緩了緩氣說:“哎呀……我的哥哥呀……這兩個人被你形容得是多麼狼狽,多麼慘啊,哎呦,我的哥哥,他們可沒你想象中的這麼弱呦,別忘了,他們可是英雄團射擊最精準的狙擊手和駕車技術最高的駕駛員,好了,玩笑到此結束吧,那麼我們轉入正題,阿爾法和米嘉義墜入河中之後,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呢?就讓我來講給你聽吧。”
我立刻拍手叫好,她看著我滑稽的樣子,又笑了笑。
“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