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掙紮的一番思考過後,冰心過來拍了我一下,將我的思路再次打斷“你尋思什麼呢?”
看到她,我猶如豁然開朗一般“你幫我出個主意唄。”
看到她歪過頭,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我把我糾結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她咯咯輕笑了兩聲“你真有才,跟鬼搶錢。”
“別鬧了,我真的想不出來好的辦法。”
“沒事,交給我,我估計要將他父親推進煉爐裏時,他才能想起來去拿那三斤六兩紙錢,那會兒,場麵一定會很混亂,很緊張,如果真如我所想,在他要去拿時,我就會發出一聲尖叫,裝肚子疼,你安排大潘和關法哥過來照顧我,然後你就想盡辦法去分散新宇的注意力,一切不就OK了麼?”
我壞壞的看著她“你好像一個陰謀家。”
她撅著小嘴“要是這麼說,我可不幫你了。”
“別,別,別,我的姑奶奶,按照你說的辦,你不是陰謀家,你是推理家。”
“哼。”
終於他舅舅打點完煉爐師回來了“新宇,那麵都準備好了,送你老爸上路吧。”
新宇點點頭,看著幾個人推著棺材走了,新宇剛要彎腰撿起那三斤六兩紙,冰心毫無征兆的蹲在地上“啊。”了一個長音。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往她那裏看,她依然鎮定的裝著“沒事,沒,沒事,大家不用管我,我肚子突然感覺有點痛。”
我皺了皺眉頭“哥、大潘,你倆在這照顧她一下吧,我陪新宇過去就行。”
他倆聽我的話,過去扶起冰心,冰心倆手僅僅的握著肚子,臉上也抽搐的厲害,我想,她不當演員白瞎了,像真事兒似的。
我不在管他倆“各位,沒事了,趕緊送叔叔上路吧。”
同時我聽到新宇的舅舅嘟囔著“小孩就是小孩,永遠都是想怎樣就怎樣,也不分場合地點。”
我不樂意的說“舅舅,誰也不會故意肚子疼吧?”我合計著,要不是你什麼都不懂,冰心會裝肚子疼麼?
他沒搭理我,領著人推著棺材走了。
我摟著也在生氣的新宇“走吧,沒事,他願意嘟囔就讓他嘟囔唄,沒事,聽話哦。”我使勁的摟著他,往前走。
經過我和冰心絕美的配合,新宇果然忘記拿那三斤六兩紙了。
在遺體運到煉爐處時,他舅舅沒好氣的問“新宇,三斤六兩紙呢?”
新宇看看他“沒拿。”
“我就說你不靠譜,什麼時候能靠點譜呢?”
新宇剛要說話,我搶先他一步“舅舅,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靠點譜啊?能不能知道什麼是緩重輕急?那頭重要你不知道麼?別讓外人看笑話了,趕緊的吧。”我沒有說把那東西放在骨灰盒上,一起埋進墳裏才是正確的,因為什麼事都並非絕對,如果他舅舅要是說,他們這的風俗就是這樣的,我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麼?
聽我那麼一說,他舅舅還真沒多說什麼,老臉一拉“進爐。”
棺材打開後,遺體就開始往煉爐裏送了。
新宇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父親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進入煉爐裏,失聲痛哭,整個身體往前傾著,腳在地上蹦著“啊,爸爸。爸爸。啊。”
我緊緊的抱著他,我真害怕他失去理智,也跟著衝進去。
他就在原地蹦著,我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好好的一個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沒有了,整個世界再也不會出現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我任由他這樣的折騰,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我的胳膊,非常的疼,但是我必須忍著。終於在骨灰盒抱出來後,也就是半個小時之後,他才老實下來,我也在現在才能放鬆下來。
由於新宇的父親是橫死的,所以無法入主墳,起先,他舅舅提議,買塊墓地什麼的,但是新宇媽媽執意不肯,他媽媽說,不入主墳,那就在主墳範圍之外,找個最近的地方便可。所以昨天白天,他舅舅就領著人去主墳附近,找了一個他自稱風水不錯的地方,刨開了一個三尺深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