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習醫(1 / 2)

從驛站出來,施桐說,“新月,你能接受自己的身份,你爹娘的在天之靈會倍感安慰的。”

新月道:“我一直以孤兒自居,現在有了爹娘,雖然他們不在了,但至少知道自己是有名有姓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上天給了這樣的機會,我會珍惜的。”

施桐麵露微笑,可是忽然又想起什麼來,覺得不安,於是欲言又止。

新月看到她的表情,淡淡一笑,“師父不必感到愧疚。”

施桐詫異笑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新月道:“師父為了阻止新月隨易安去汴京,對新月撒了謊,新月患的根本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師父隻是想讓新月跟在師父身邊,好保護新月。師父的一番用心,新月都明白。”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施桐問。

“一路上觀看師父為別人醫治,從來都是虛寒問暖、巨細無遺,不但將病因、病理解釋得一清二楚,連日後注意事宜也一一囑咐,唯獨對新月的病理狀況隻字不提,這中間隻會有一個原因,要麼是新月病入膏肓、即將不治,要麼是新月已漸漸痊愈。根據新月近來感受,新月明白是那不足之症早就離新月而去了。新月感謝師父救命之恩。”說到後麵,新月對她跪拜下去。

施桐扶起她,“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早說出來?還要一直跟著我?”

新月道:“師父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新月不用去問。這些日子以來,看到師父一路上不辭勞苦、救死扶傷,新月敬重師父的品德和醫術,能夠跟隨在師父身邊是新月的榮幸,隻要師父不趕新月走,新月願意永遠跟隨師父。”

施桐笑道:“你這丫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我一直不說,是擔心你一旦知道了便會急著去汴京找易安,看來是我多慮了。”

新月嘿嘿而笑,片刻後又問道:“師父,新月還有一事不明。既然新月患的不是什麼疑難雜症,為什麼行醫多年的符鬼醫先生會束手無策?”

施桐微笑道:“這怪不得符鬼醫,你的病理確實蹊蹺,起初我也無半分把握,後來多次為你把脈,才驚奇發現你的心位有異於常人,常人心髒靠左,而你靠右,把得的脈像自然會不尋常。符鬼醫行醫數年,也許是一時突然沒有想明白,若有機會多為你把脈,他自然會發現其中奧秘。明白了這個道理事情就變得簡單了,你患的隻是簡單的悸症,氣血不足所致,我猜想是先天帶來,加上後天無適當調養,病情才會加重。所以起初我為你施以針灸,見有成效後,便改用湯藥調補,近段日子我察你氣色,見氣血充足,便知是藥到病除了。”

新月驚歎不已,再次跪拜道:“多謝師父的救命之恩,新月無以為報。”

施桐笑道:“不必謝我,我隻是盡醫者本份,何況我還欠你爹娘的恩情,還在你身上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