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淩逸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狗熊掰玉米的故事聽過吧,她不笨,知道什麼比較重要。而你,平日懶慣了,找點事做,不好麼?——你先還是我先?”
雖說這對一麵倒的局麵無所裨益,但若冰還是毫不客氣地搶了先手。其實她的棋藝不錯,對輸贏看得也不重,本來是談不上動氣不動氣的,可某人偏偏就是有本事叫她恨得咬牙切齒。你說贏就贏吧,幹嘛每次就贏個一目半目的,有時候她氣極,故意找死,他也跟著耗,就是不讓人死痛快,真真鬱悶。
“爺,每回都是你贏,多沒意思。”
“那做點別的。你還會什麼?”君淩逸難得的好說話。
若冰想了想,然後很汗顏地發現,除了棋,她還真找不出什麼她精通的用來消遣的東西。
這個反應,君淩逸並不驚訝。他知道她愛看書,但偌大的書架,除了《毛詩正義》和在末頁畫了烏龜王八的那本《女誡》,其它全是花花綠綠的誌怪傳奇話本小說;他知道她琴藝尚可,偶爾也零零碎碎彈些曲子,但比之淑寧徐常玉,實在所距甚遠;他知道她書畫不俗,尤其一手狂草,寫得是恣意瀟灑勁骨奇佳,頗有張旭之風,但論到品鑒字畫,偏又一竅不通;至於女紅,他連針線都沒見她拿過,更加不抱指望。
“你這人,旁的還好,就是做事不肯用心。前些個不是叫人拿了殘局譜給你,你若是肯花上三分工夫,現在也不會抱怨總輸。”
若冰“哼哼”了兩聲:“我就是說說,又沒別的意思。下棋這東西,玩玩而已,輸就輸了。反正是輸給爺,不丟人。”
君淩逸拿她沒轍:“孺子不可教。你這人——算了。這兩天,箭也沒好好練吧?”
若冰被噎住。他不提,她還真忘了個幹淨。“呃……爺知道,很多事兒我剛接手,生得很,難免多費些工夫。再說,再說近來又是萬壽節又是過年,還要忙祭天,父皇即是去圍獵,也得過了這陣兒。——我保證,到時候一定自覺,爺監督還不成嘛。”
君淩逸知道她又在開空頭支票了,可見她一本正經言之鑿鑿的模樣,又實在氣不起來,隻得搖了搖頭。“聽說父皇下旨,將你爹留在了兵部?”
“是啊,可讓爺說準了。爺莫不是早就得了風聲吧?”提到這事兒,若冰歡喜地不行。
君淩逸被她的笑容感染,難得起了戲謔之心:“我能得什麼風聲。是你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過將這話原原本本跟父皇說了一遍。”
“啊?!”真的假的,若冰懷疑地瞪著他。直到見他笑,這才意識到被耍了,氣得她揮了拳頭去捶他胸膛。君淩逸眼明手快將它扣住。奇異的熱度透過手腕傳至胸口,躁得她紅了雙頰,慌忙掙了開去。君淩逸似是也發覺到之間的**,幹咳一聲微偏了頭。
“就這麼高興?不過是從三品。”
“話不是這麼說。雖然官不大,但好歹升了,還是京裏的。爺也知道,朱門大戶娶妻頗重才德出身,皇家選秀更是要上三品的官家小姐。所謂門當戶對,姐姐已到了適婚的年紀,不管她嫁的誰,父皇的指婚又作不作數,有個不錯的娘家總是好的。”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