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季優”又突然開口，“如果九哥讓你殺了我，你會照做嗎？”
五白驚道，“怎麼會？九殿下絕對不會下這樣的命令的！”
“我是說如果。”“季優”頓了頓，又補充道，“請你說實話。”
這時換做五白沉默了，良久，季優聽到她跪下的聲音，又聽她說，“那奴婢隻能照做。”
季優雙眼驀地睜大，她的身體依然發麻，但是可以感覺到周圍本來溫和的水突然變得刺骨起來，好似變成了臘冬的寒冰，冷得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疼。
原來是這樣嗎，在九哥和自己之間，五白的選擇是這樣的。也是，畢竟自己和她認識也不過半年，怎能及得上九哥對她的救命之恩。
季優一邊在心裏勸著自己，可是又一邊忍不住的難過。
可是外麵的靜惠好像是很滿意的樣子，隻聽到她親切的對五白說，“我就是問問，也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想太多，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哦對了，出去的時候找幾個下人來把浴桶搬出去。”
五白稱是，很快就出去了。
靜惠一個閃身又來到季優麵前，和剛才一樣伸手一點，季優就感覺到四肢有一陣酸痛躥過，隨之而來的是還不算靈敏的知覺。借著靜惠伸過來的手站起來，披上睡衣之後和靜惠冷冷對視。
靜惠笑了笑，“就是這樣，你看到了嗎？我隨時可以取代你，而你，隨時可以被抹殺。”
季優也笑了，“哦，也謝謝你告訴我。”
靜惠有些詫異於她的反應，但是外麵宮女推門進來的聲音傳過來，所以又很快閃身不知道藏哪裏去了。
季優裹著袍子站在那，拍拍臉，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走出屏風。
五白領著兩個宮女站在外麵，一見季優出來就吩咐道，“你們兩個快去把水端出去。”
待那兩名宮女出去之後，五白拉著季優的手到床邊坐下，左右看了一下才貼在季優耳邊說，“帝姬，你沒有受傷吧？”
季優一凜，望著她。
五白解釋道，“我知道剛才那個人不是你，你有沒有被她傷到？”
一股暖流湧進季優的心裏，“你認出來了？”
五白點頭，“那個女子是靜惠吧？”
季優跟著點頭，問道，“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可能帝姬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你每次洗完澡之後都會拿毛巾包住濕頭發，而且頭發幹之前也絕對不會坐到床上。”
季優呆呆的，她沒想到五白對自己竟然觀察的如此細致，但是仔細一想好像也卻是這樣。因為她以前看過一個叫“枕蟲”的故事，所以堅信如果不把頭發弄幹就上床睡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所以就有了這樣一個習慣。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她是靜惠？所以你說的那些話也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五白肯定的看著季優，“是的，帝姬請相信我，九殿下絕對不會下那樣的命令，即使真的發生了，五白肯定寧願自盡也不會傷害帝姬。”
“五白......”季優覺得自己不能再說話了，因為她怕自己一張口就會哭出聲音來。
五白輕輕摟住季優的肩膀，在她背後輕輕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