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滴著血,陳一峰承認他撿起玉佩的時候並沒有注意玉佩上的液體。碎片一塊一塊的,有碎屑,但還完整。陳一峰知道玉佩是紅色的,但不認為它裏麵是鏤空的,裝著血液。此刻那些液體冰涼的留在他的手上,不得不說實際上總是有一些無解的事的。
夜風掛過,車子來來往往,一輛車子穿過身體跑了出去。陳一峰抬頭看著李素,她完全被這些給嚇蒙了。
陳一峰聽不見車子的聲音,也聽不見那些明明就相隔很近的路人的吵鬧聲。耳邊呼呼的吹過的是風聲,帶著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們被隔絕在了一個世界裏麵,或者是世界的外麵。
慢慢靠近李素,陳一峰不能讓自己也六神無主的跟著哭。
“我們怎麼了?是死了嗎?”李素任由眼淚流下,控訴的問陳一峰。仿佛都是他的錯,他要起爭執,他的玉佩的錯。
行人從他們的身體中穿了過去,就像他們不存在一般。陰風越來越大,就像要來一場沙塵暴。將外套脫下來給李素披上,希望這個有用,可以讓她不再顫抖。
李素戰戰兢兢站在陳一峰的旁邊,手指因為拉著他的衣服而發白。
那聲音叮叮當當,毫無秩序,越來越近。
黑霧、黑沙集中在了街頭,就像一場沙塵暴,本來就是黑夜的天空現在更加的讓人恐懼。那些路過的人沒有一點恐懼,兩人清楚他們不能不恐懼。那黑團之中逐漸的有了人的影子,猙獰的骷髏頭,亂飛的銀光。意識到不妙的陳一峰,趕緊帶著李素往相反的方向跑,要立刻離開這裏的念頭纏繞著他們。
骷髏頭已經不再是黑沙集成的,最終變成了黑霧之中的實體。那黑沙就是他們骨骼化作的灰燼,高大而威猛,身上還穿著破舊的鎧甲。飛舞的銀色是刀劍,每化作一個骷髏,刀劍就會到他們的手中。它們站立有序,沒有皮肉卻可以看出其中的凶狠。
為首的骷髏看見了奔跑的兩人,揮動手中的長劍命令身後的士兵前進。它沒有嗓子,那一聲號令似乎是來自地獄的嘶吼。
陳一峰聽的毛骨悚然,往後一看,它們站立在狂舞的黑霧之中奔跑而來。
無論兩人是怎樣的用盡自己的力氣奔跑,那骷髏都已經追了上來,距離隻有幾米的地方。李素有些體力不支,求生的欲。望仍然讓她繼續奔跑。腳下的高跟鞋,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黑霧已經籠罩在了李素的周圍,她除了痛哭似乎已經毫無辦法。陳一峰伴隨李素的求救回過身來,但已經為時已晚,骷髏們已經在李素的身後。
黑霧眼快將掙紮的李素給淹沒,那些骷髏停下來一瞬。為首的那個仍然看著陳一峰,迅速的讓其他骷髏繼續追擊。
那畢竟是自己的女朋友,是愛人。陳一峰臉上的汗水可能還伴隨著眼淚,此刻已經不見李素的人影。他不知道哪些骷髏會將李素怎麼樣,可他不想死。顯然,憑借陳一峰也無法兌付這些骷髏的,它們明顯的是來者不善。
小巷修築的古色古香,從這些居住的大部分的圍牆、門窗來看,大約都有上百年曆史了。而小巷的盡頭則是明顯更古老的建築,門前有一對石獅子鎮守,牌匾上寫著美人客棧,門廊下兩盞同樣寫著美人客棧的燈籠並未點亮,隨風搖曳。美人客棧比其他的民居都大,它是小巷的盡頭,從簷下的燈光照射出一點光線,似乎是指路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