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看到李素的時候,陳一峰才確切的感覺到他是多麼的恐懼。
那晚看到她消失在黑霧之中的時候,恐懼讓他開始逃跑。而現在的恐懼,是讓他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死亡的泥潭之中。
法醫見小夥子眼中有了淚水,又是欣慰又是可憐。好端端的女朋友就這麼沒了,聽說兩人感情也很好,確實值得傷心。然而身為局外人是不可能了解當事人的想法的,警方講究的是證據。沒有證據抓人,也最多扣留四十八小時。陳一峰的證詞已經完美的為自己做了不在場證明,如果有後續和新的證據才可以再次傳喚他。法醫知道這件事為什麼這麼難辦,因為錄像表明兩人確實從飯店裏出來,而且是一前一後出來的。再次被錄像拍到,就是一個小時候,這個渾身傷口的姑娘就突然出現在了馬路的中間。
那些傷口層次不齊,都屬於滑坡傷。在幾十年的法醫看來,就像是有人用刀一刀刀隔開李素的皮膚,然後血流致死。
“我們會核實你說的情況,請你最近不要離開這裏去其他地方,直到我們調查這起案件跟你沒關係。”見陳一峰失魂落魄的從停屍間走出來,顧先宇抽了口煙淡淡的說。他仍然懷疑陳一峰是凶手,就算是被領導批評,他也要追查這條線。從來都是沒有證據找證據,還很少找到嫌疑人先排除嫌疑的。
陳一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心想不知道杜研玉會不會管這些破事。
“對了,我給你說的哪家酒店打了電話。老板娘說一會兒過來接你,做個筆錄就行。”
她還真管了,李酒酒會殺了陳一峰的。
坐在等候椅上的時候,無論如何心情也好不起來。等了大約半小時,杜研玉就一跳一跳的進來了。還來不及好好打個招呼,就被顧先宇給招呼進了辦公室。真不公平,陳一峰的待遇都是審問室來著。
公安局來來回回很多人,大家都不想好奇對方發生了什麼事。
耐心了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杜研玉才從會議室出來。見陳一峰第一眼就是:“災星,你又給我惹麻煩了。”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你才災星呢,嘴巴那麼惡毒當心嫁不出去。”一瞬間,鬱悶的心情變的憤怒了。
“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長點心吧。才認識你幾天,一點都不消停。”每天都有不同的事,真刺激。杜研玉表情就想殺了陳一峰,根本就是再行轉世,別不承認了。
“嘿,我還……”
“行了,要吵回家吵。這裏是公安局,再吵就別走了。”顧先宇站出來看著兩人類似情侶吵架的行為,心中更加的鄙夷陳一峰了。女朋友剛死就和別的女性搭上了,這位還是那天分開之後才認識的女孩子,心裏就不會愧疚嗎?要知道李素的屍體,可就在這間公安局裏。
兩人表麵上聽從勸阻,氣鼓鼓的走出公安局。剛出大門,雙方都憋不住的開始吵起來。
坐上了出租車,出租車師父不同的從後視鏡上看兩人孩子氣的行為。嘴角掛著理解理解的笑容,年輕氣盛吵吵架是對的。
李酒酒站在門口迎接到了一堆活寶,兩人這才停了下來。麵對小師父的時候,步調是一致的。小師父酷酷的,看起來純良的人卻喜歡嚇唬人。比如搬出來身後的大師父,比如動不動就讓魔劍來解決問題。李酒酒輕聲對著杜研玉說了句:“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