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中的間諜活動不過是一些緊張刺激的場麵描述,而實踐中的諜報工作卻要謹慎、專業和敏感地多。但是,在沒有硝煙的諜戰中,智慧的較量,心力的較量,耐力的較量,總是精彩無比的。
暗戰若水無形。間諜高手之間的較量往往就在彼此觀察與試探中進行,對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破綻,隻要你稍以疏忽,對手就會發出全力一擊。
丹尼斯拿著口香糖像得到寶貝似得,猶如貓逮住老鼠,不是急於吃掉,而是用爪子盤著玩,想一舉擊潰蕭劍的心裏防線。似乎勝利在向她招手,她不無得意地兩眼直勾勾地盯住蕭劍,看他如何辯解。
看丹尼斯的樣,就像手持花劍的擊劍手,一個衝刺步,一劍封喉點中蕭劍要害,旦等他投降,他就成了她石榴裙下的俘虜,這是多麼令她開心的事呀。可蕭劍的心理素質很好,對於丹尼斯咄咄逼人的攻勢,就沒放在眼裏,根本就不吊她,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哈哈一笑,然後輕蔑地說:“在美國,你們FBI和商業間諜無孔不入。作為商人,我得保護我的商業秘密,防止被人偷竊,這有什麼不可的。美國法律那條那款規定這東西隻準你們用,合法公民不能使用這東西啊?況且這玩意到處都有得買,你說嘞?”蕭劍轉守為攻,他看丹尼斯如何接招。
語言不僅是人們交流溝通的工具,還是世界上最華麗的欺騙工具。不少人寧願信別人嘴上說的,也不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蕭劍一個漂亮的fencing(擊劍術語:防守、格擋),再以一個壓劍還擊丹尼斯。
“狡辯。”丹尼斯看看他,見他神定氣閑,紈絝不懼,不像做賊心虛的樣,就理屈詞窮地說。
“丹尼斯,要不是看在你剛才跟我那個,”蕭劍看她語氣轉弱了,知道她還吃不準他,見有機可乘,再加把火軟化她。蕭劍兩個拇指相互勾動,意思是親密的關係,然後接著說:“你采用這種方式對我進行非法監視和恐嚇,我會到聯邦法院控告你的。”蕭劍這話的分量夠重了,在氣勢上反客為主。誰知,蕭劍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他表現的太過於鎮靜了,有違常人表現。
丹尼斯也不是三歲孩子那麼好哄的。她是職業間諜,受過專業訓練,要想蒙混她,那還得技高一籌才行。表麵上看,蕭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來,但反間諜探員有一個信條是:“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破綻。”
“不要小看女人,女人鬼起來比男人還要鬼。”這句警示語一刻也不要忘記。丹尼斯心裏想:“這人太過於鎮靜了。一般人要是遇到這樣情境,大都很怕惹上FBI,惟獨他不怕,說明他有問題。因為,每個間諜都十分善於偽裝,都是受過嚴酷的反偵察、反審訊訓練的人,通常還有一個十分動人的alibi (間諜術語:掩護故事)。如果他不是008,那他必定大有來頭。”在她心裏,她現在已經喜歡上了他了,在她內心裏,她不希望他是008。但如果他就是008的話,那她就中大彩了。今後,她在FBI就成了大紅人了。
蕭劍也在觀察她臉上細微表現,從她臉上看出她還不相信他,可能還要進一步試探他,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試探不得而知,但必須有防備。蕭劍緊盯著她看,暗暗準備著,以防她做出過激行為。
丹尼斯想到這,眼睛滴溜一轉,決定再用火力偵察試試他。於是,她靠前眼對眼的衝他嘿嘿一笑,放下槍轉身去。蕭劍見了,以為她相信他說的話了,稍微放鬆下來。誰知丹尼斯玩了個花招,以麻痹他、鬆懈他。接著,她猛地又轉過身來,再次用槍指著他說:“你唬哢誰呀。走,你跟我到局裏接受調查去,不然我就打死你。死也要你死得明白,我就是黑白兩道傳說的玫瑰殺手。”
蕭劍在她轉身一刹那,已然明白她在跟他耍花槍,心裏早就有所準備了。但聽她說要把他帶到FBI去,心裏慌了,暗暗說:“說什麼都不能都不去,一旦去了,恐怕就栽進去了。”再看看她的臉色,像是在詐唬他,於是用手慢慢地劃開她的槍,臉對臉地貼近了說:“噢,我豔福可真不淺呀!死在坊間傳說的大名鼎鼎玫瑰殺手的手上,OK。寧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接著哈哈一笑,這笑聲分明是在告訴她,別跟玩小兒科把戲了,你還嫩著嘞。
“死到臨頭了,你還這麼”丹尼斯話沒說完,肚子上好像有個東西頂著,憑她特工敏銳的感知能力,心裏轟然一震,槍——閃現在她的腦海裏,旋即收臂,想用槍砸向蕭劍的頸椎要害部位,想一擊之下把他打暈,好帶回局裏邀功請賞。
蕭劍見丹尼斯這鬼丫頭要跟他來真的,嚇唬也罷,真的也罷,可這戲是再也演不下去了。蕭劍腦海裏正在謀劃對策:幹掉她——下策;打暈她走人——中策;俘獲她為己所用——上上策。主意一定,蕭劍就開始行動起來。
原來,就在丹尼斯用槍頂著他那一刻,蕭劍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出一把跟丹尼斯的SwissMiniGun手槍大小一樣的美國柯爾特公司產的“大蟒”手槍來,對準丹尼斯的肚臍眼,難怪她大驚失色。
丹尼斯不愧為是FBI殺手,反應特別地快,隻見她嬌喝一聲:“嗨。”隨即猛地用槍砸向蕭劍。而蕭劍反應比她更快,以快製快,見丹尼斯的槍向他砸來,左手一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來了個折腕牽羊,繳了她的槍,一手摟住她的腰說:“好槍,不過太脂粉氣了。”然後,不屑一顧的順手將兩把槍丟在床上,動作好不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