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你可知道南黨北黨之爭?”古求騎在馬上,突然對林四問道。
林四想了一下,說道:“將軍曾對我提起此事,說他是北黨中人,也因此被流放。但是內中問題,我卻實在不知。”林四畢竟隻是一個親衛。
“喝!你們二人嘀嘀咕咕所為何事?”一旁的大漢胡通突然插嘴。
“無事,隻是說些大西城之事而已。”古求笑著說道,“我等已經到了大西城地界。你們看,前方便是大西城了!”
說完,三人同時向前望去,隻見被白楊林包裹的起伏的山巒中間,有一片曠野,上麵靜靜地臥著一座壯闊的城池,大理石的高大城牆已經清晰可見。
“群巒環翠西極湖,古有名城稱大西!”古求高頌兩句,說完便揚鞭拍馬,朝著大西城絕塵而去。身後的林四與胡通也拍馬追趕而去。
大西城門,幾個守衛百無聊奈地守在城門旁,看著偶爾進出的商販路人。而對於他們,不同尋常的是與他們站在一起的一個中年男子。這人穿著一身精致的黑色褂子,這是城主府人的打扮。而他從昨日開始便在城門口等著了,幾個守衛也知道是城主府的人在辦事,也由他在那等著。
一個守衛朝著城門外的管道上張望了一下,隻見三個人乘著三匹馬打管道上走來。為首的乃是一個灰衣文士,形容有些頹唐;左手旁是一個虯髯大漢,生得極為粗狂,背上背著一根粗大的黑鐵棍子;右手旁卻是一個麵色肅穆的男子,腰間掛著一把長劍,大夏軍隊的製式長劍。
守衛看到這三人,自然看出他們不是等閑的商販路人,便迎上去,攔在他們麵前問道:“爾等何人?”
那灰衣文士一拱手,說道:“大人,我等是從臨西鎮來的旅人,前來大西城尋一朋友。大人給個方便,讓我等入城。”說完,林四悄悄地從懷裏摸出幾錠銀子,順手遞給了那個守衛。而那個守衛自然也是聰明人,悄無聲息地接下了,顯得無比熟練。
那守衛隨便看了看古求三人,點了點頭,正待放行,便說道:“既是尋人,便……”
“且慢!”一聲大喝傳來,隻見城主府的那個中年男子一臉焦急地跑過來。灰衣文士和帶劍男子都不由得眉頭一皺,知道麻煩來了。
中年男子對著灰衣文士施禮道:“恕我冒昧,敢問先生是否是古……古先生?”
“哦?”灰衣文士略一沉吟,看來此人認識他,卻隻說“古先生”而不是他的名字,顯然不想讓旁人知道。
“在下確實姓古。”
“先生自臨西鎮而來?”
“確實。”古求想知道這人有何謀劃。
“那便再好不過。”中年男子說道,“小人乃是大西城城主秦越家仆,得知先生將至,特來迎接。城主大人久聞古先生盛名,亦曾在楚都聽聞過古先生的風采,可惜數年來在這大西城理事,始終不能與古先生相交。此次聞知先生光臨大西城,還望先生光臨敝府。”
灰衣文士沒有回答,正腦中思索,而那中年男子就這樣安靜地等著回答。一陣沉默的交戰與思索。
大西城主,一方諸侯的邀約,沒有人願意拒絕,也沒有人可以拒絕,古求也不是例外。
灰衣文士對著一旁的佩長劍的男子使了一個眼神,便回答道:“既然是大西城主之邀,古某不勝榮幸。還望先生引路!”
那中年男子又拱手施禮道:“古先生客氣。還望下馬跟隨我來,大西城中萬不可騎馬奔馳。”
“也好。”灰衣文士隨即翻身下馬,而另外兩人也跟著下馬。
“爺爺的,一個破城還不讓騎馬了!”那個背著鐵棍的虯髯大漢低聲抱怨了幾句,三人便跟著那家仆入城去了。
大西城主府,坐落在大西城的中心。
此時,林四三人正坐在城主府的客廳之中。
“爺爺的!這大西城就是不一樣啊。”胡通嘖嘖稱奇地讚歎道,“我在我們那地可從沒見過如此之大的城市啊!”
林四隻有苦笑一下,說道:“那是自然。大西城乃是大夏千古名城,有西都之名。”
大西城的危牆高樓,鳳閣龍廊,天下聞名。千年來無數建築家、藝術家的結晶處處可見,美妙的建築和奇異的雕塑,這是每個大西城人的千古驕傲。而作為大夏西部的核心,它的繁華自然無需贅述,古人“楚西天下絕”之語可見一斑。
“這城主要見古先生,卻讓我等在此等了如此之久,看來這城主也不是個爽快之人啊!”胡通坐著有些不耐煩了。他拿起雕花木椅旁的一杯茶,牛飲一口,悻悻地說道:“這城主也忒小氣,這茶水隻這麼一小杯!還不如來幾缸酒痛快——”
“嗬嗬。這茶水可不一般啊!”古求也輕啜一口,解釋道,“所謂‘清江水暖,桃林茶綠’,此茶乃產自楚南桃林鎮。那桃林鎮桃樹漫山,兼有茶樹種植其間,春暖花開之際,茶芽冒尖,適逢桃花綻放,所以其茶帶有桃花之味。又以桃林鎮畔,楚江支流清江之水衝泡,實乃人間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