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追擊大毒梟
美國巴爾的摩一對新婚夫婦,索雷爾利和葛利亞,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大毒梟大漢格雷的幫手明德爾的陪同下開始了蜜月之旅。
這本應是人生最神聖和最甜蜜的一次旅行,如今卻被一筆肮髒的毒品交易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從阿姆斯特丹帶回一大批海洛因。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一行三人首先飛往哥本哈根。在明德爾的安排下,在哥本哈根買了兩條硬盒裝的馬可波羅香煙和一瓶威士忌。
幾個小時後,這三個美國人出現在阿姆斯特丹。明德爾為這對新婚夫婦在一家旅館裏預訂了一個房間,然後向他們道了一聲“蜜月愉快”後拿著香煙匆匆離去了。
幾天後,明德爾交給索雷爾利的兩條暗藏著毒品的香煙。然後他們將從芝加哥機場入境,將毒品交給前來接應他們的人。
索雷爾夫婦依照指示,一路上他們與明德爾裝作互不相識的樣子,一到芝加哥機場,明德爾立即消失在人流當中。索雷爾夫婦在通過海關的檢查口時,因為他們買了許多新衣眼,海關人員忙於計算稅款,對那些免稅品連看也不看,就將他們放行了。
機場接客大廳裏,大漢格雷的副手斯塔基和弗蘭基迎候在那裏。斯塔基將他們送上去巴爾的摩的班機。到達國際機場時,大漢格雷正在那兒翹首以待。從機場去華盛頓的路上,格雷在轎車上付給了他們10萬美元的酬金。從此,格雷的販責網中又多了兩名冒險者……
堂·坎貝爾是美國華盛頓司法機構下屬處理大案的刑事處處長。他的責任是在這個國家的首都根除吸毒。然而,毒品卻仍源源不斷地流人華盛頓,這使他十分沮喪。他不十分清楚這麼多的毒品來自何處。華盛頓警局、聯邦調查局和聯邦緝私署也都不甚了了,毒品走私交易日益猖獗,警方疲於奔命。
但就在形勢日益艱巨的情況下,對於堂·坎貝爾而言,查毒與反官僚主義似乎要花費同等的精力。華盛頓的警察不信任聯邦調查局,聯邦調查局也不肯讓別人插手他們的事務,而緝私署又隻想單槍匹馬地幹。坎貝爾明白,如果他無法把這些部門的力量擰成一股繩協同行動,他永遠也不可能阻止毒品的流入。
坎貝爾的機會出現了。上述幾個部門同時發現有一家希弗斯特酒店實際上是一個毒品批發中心,於是坎貝爾命令他的助手,司法部的萊博維茨檢察官來處理這件案子,並協調幾個部門通力合作,進行偵察。
萊博維茨檢索官身高6英尺,體格健壯,長著一頭棕色卷發,一臉絡腮胡子。嘴唇下麵的一個小小的疤痕使他那張年輕的臉龐增添了特征。從美洲大學法律學院畢業以後,他進了美國司法部。5個月的時間裏,他的精力全撲在希弗斯特酒店一案上。巧妙地將緝私署的一名特工打入了希弗斯特酒店的走私集團內部,經過多方查證,將這家酒店的老板投進了監獄。
經過這次行動,使三個部門都認識到了聯合行動打擊犯毒的重要性,於是成立了一個特別小分隊由檢查官萊博維茨負責。
經過充分準備,特別小分隊撒下了一張網。他們向全國每一個出入國境的關卡發出一份名單,大漢格雷、斯塔基、弗蘭基一夥人的名字都在上麵。
這年春天,弗蘭基從阿姆斯特丹乘飛機返抵芝加哥奧哈爾機場。弗蘭基把護照、海關申報單遞給移民局的工作人員洛奇。她看了弗蘭基一眼,便按手續先檢查了護照和海關申報單。一切無誤後,她在護照和申報單上蓋上圖章。最後,洛奇按了一下電腦。電腦告訴她,弗蘭基是個走私海洛因的嫌疑犯。她不動聲色地把護照和海關申報單還給了弗蘭基,向他點頭示意手續完畢。弗蘭基走後,洛奇立即給上司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機場檢查員古丁已經接到通知,要他仔細檢查弗蘭基的行李。
古丁查看了弗蘭基的機票、護照和海關申報單。弗蘭基訂的是一等艙機票,他的服飾昂貴、時髦,穿戴得體,看不出有什麼不協調。他申報的隨身攜帶現款的金額不到5000美元。
“你離開美國有多久了?”古丁問。
“12天。”
“你去了哪些國家?”
“荷蘭阿姆斯特丹。”
“去幹什麼?”
“探望姐姐。”
“有沒有帶烈性酒?”
“有一瓶威士忌。”
“你的職業?”
“房地產經紀人。”弗蘭基說話時富有自信,對答如流。
“請隨我來。”他對弗蘭基說。
古丁幫助弗蘭基提起那隻棕色的人造革手提箱、藍色的服裝套袋以及塑料免稅袋走進海關大廳的一個房間。
“把兜裏的東西都掏出來。帶的現金超過5000元嗎?”古丁對弗蘭基說。
“沒超過,正好5000元。”弗蘭基把所有的鈔票扔到了桌子上。
“請把外套脫掉。”
古丁把衣服裏裏外外摸了一遍。在內側的胸袋裏發現一張錫紙,整整齊齊地疊成半英寸見方。古丁小心地把它打開,裏麵有不到一克的白色粉末。
“衣服脫光。”他命令弗蘭基。通身檢查完畢,他把弗蘭基所帶的免稅商品塑料袋裏的香煙抽出來。這些香煙似乎比一般的份量要重一些。他捏了一下,煙盒似乎不像普通卷煙那樣有彈性。他打開一條煙,裏麵有10包,每一包都用玻璃紙包裝著,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他抽出一包搖了搖,發出一丁點格格聲。
古丁打開卷煙,撕去錫紙,裏麵竟窩藏了一個塑料袋,袋裏裝的是米白色的粉末。他又打開一包,情況相同。這時候,另外5位緝毒人員和海關檢查員已經聚集在門口了。
弗蘭基攜帶的4條香煙裏一共有36袋白粉。
萊博維茨向弗蘭基提出,如果他願意合作,並且願意作證的話,萊博維茨將使他免於判刑。政府將根據保護證人計劃,給予他一個新的身份。如果拒絕合作,法院將給予他最嚴厲的懲罰,他可能要在蹲30年大牢。
盡管弗蘭毫不願合作,但對於特別小分隊來說,在芝加哥機場連人帶物拿住他遠不止是心理上的勝利了。緝私小分隊不失時機地順藤摸瓜。他們在阿姆斯特丹——芝加哥航線上了解道斯塔基用的洛伊·泰勒的假護照旅行。
特別小分隊查閱了斯塔基的電話記錄,整理出一份他女友們的名單,並且詢問了她們。其中一人說,有個叫芮尼的姑娘曾與斯塔基一起去國外旅行過。
萊博維茨找到了芮尼,自從洗手不幹以後,芮尼對斯塔基一直惴惴不安,怕他暗害。但如果不說出真相就可能被判刑人獄,丟下一個兒子怎麼辦?即使她拒絕與警察合作,他們也會捉到斯塔基的。經過前思後想,芮尼終於一古腦兒全都招了出來,並且表示如果政府將她置於保護證人計劃之下,她願意出庭作證。
萊博維茨現在就缺大頭目大漢格雷的罪證了。他清楚格雷是一條狡猾的大魚,從不親自出馬去阿姆斯特丹販運毒品。如果沒有確鑿的罪證,不能人贓俱獲的話,指控格雷販毒是證據不足的。
華盛頓警方從阿姆斯特丹帶回來的馬可波羅牌香煙盒上,取下了斯塔基的指紋印。為了搜集大漢格雷的罪證,他們又調查了格雷手下的一個頭目明德爾。此人同格雷已經分道揚鑣,目前在喬治亞大街的一家加油站工作。
一個黃昏,緝毒人員羅伯特找到了明德爾。
羅伯特對明德爾說,“認識你已有8年之久了。幾年前曾經有人指控你吸毒而逮捕過你。”
“我記得。”明德爾說,“不過,打那以後,我再也沒沾過毒品。”
“你在海外的海洛因關係網,我都了如指掌。”
明德爾扔掉香煙,“不錯,我去過荷蘭,那是我快要結婚時。”
特工羅伯特打斷他說:“在你聽到我提的條件以前,我不希望聽你胡扯。你幹了些什麼我都知道。你過去幾年的大部分行蹤,我都有文件可以證明。我可以證明對你的販毒指控,可以讓你在大牢裏坐到死。”
汗珠開始從明德爾的臉上滾了下來。但他仍狡辯道“你這一回弄錯了。不過,讓我考慮一下,有線索會給你去電話。”
羅伯特告訴明德爾說:“與阿姆斯特丹販毒網有牽連的人,有的已經被殺了。”明德爾煩躁不安地說,“聽著,我什麼也沒有幹過。別來煩我!”
兩個星期以後,明德爾的屍體被發現在他的小轎車的輪子下,他的頭部遭到了致命一擊。
斯塔基感覺到繩索正在越收越緊。自從10個月前弗蘭基被捕以後,他一直神經緊張。他清楚自己是集團裏最危險的人。他去阿姆斯特丹的次數比任何人都多。他知道大陪審團已經組成,也獲悉另一條取道蒙特利爾的走私路線已被識破。想到這些,斯塔基感到膽戰心驚。他打定主意要幹掉檢查官萊博維茨,如果檢察官一死,調查也就會夭折。
斯塔基用假名買了一輛舊車。他有一支裝有消音器的口徑0.22的手槍。子彈是在山奈溶液裏浸過的。
上午10點,萊博維茨提著一隻購貨袋,朝著首都警察局的方向朝南而去。
萊博維茨希望陪審團抓緊起訴書的起草,盡快著手審判。因為他已隱約感到,販毒集團的淫威已經嚴重幹擾了破案的進度。證人們或者緘口不語,或者報告說受到恐嚇。也有人在對證人進行賄賂。街上傳聞,誰要是向萊博維斯告密的話,那麼他就死定了。
萊博維茨進入第三街法院的停車場。他左邊一步之遙是國會大廈,右邊6個街區外是聯邦調查局總部。便衣探員、美國聯邦法院執行官以及身穿製服的警察在法院裏進進出出。
萊博維茨注意到有一輛灰色的小汽車緩緩駛來,在距他幾步遠的前方停下,他對它並沒有更多的在意。
“萊博維茨,”汽車內有人叫他。
萊博維茨往前走了一步,彎身向汽車內張望,裏麵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正端著一支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指著他。
說聲時遲,那時快,未等他反應過來。從車裏傳來“撲”的一聲悶響,就像打開一聽可樂似的。萊博維茨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向下沉去,而那輛汽車已經發動起來向遠處逃去。
警察迅速趕到,將萊博維茨送進了醫院。幸運的是由於厚厚的外衣和脂肪的阻擋,子彈隻是進入胃表層下沒有損傷任何器官,隻用了幾分鍾,醫生就將子彈取了出來,甚至沒有必要縫合傷口,但山奈卻使他大受其害,不過好在山奈劑量不足,沒能要了他的命。
作案後的斯塔基開始瘋狂逃竄,用化名繼續在美國各地販毒,並出入於阿姆斯特丹、哥倫比亞和美國之間。但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終於在芝加哥海關被人識破落入法網。在法庭上,斯塔基作為另一證人證實了格雷的販毒罪行,並說,格雷凶惡殘酷,正是他親手殺了明德爾等人。陪審團認為格雷和斯塔基的罪名成立,法官分別判處格雷和斯塔基終身監禁和50年徒刑,至此,阿姆斯特丹販毒網宣告破滅。福爾摩斯與中國俠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