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天行道:“領導,要我說萬一那個小女孩真是自殺那我們不就完全落入無用的循環了?”  陳團長道:“不可能,她絕對不會是自殺的。”  馬天行道:“領導,作為一個革命工作者,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能意氣用事,她為什麼不能自殺,現在情況並沒有搞清楚,所以她也存在自殺的可能。”  陳團長道:“她絕對不是自殺的,我就敢這麼說。”  馬天行道:“憑什麼這麼說呢?”  陳團長想了一會兒道:“憑經驗,不過還要再等幾天看看。”  終於過年了,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我們放假了,不過大家都知道陳團長是個老光棍,所以自從我進入這個部門以來基本大年初二以後的日子都是在陳團長家裏度過的,他管吃管喝,而且還專門請了一個保姆伺候我們,以至於馬天行已不用通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一定準時出現。  不過今年我們明顯感覺陳團長有些情緒不高,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發呆,打麻將總是點炮,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們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問他他都說自己沒事,轉眼過了十五,唐老師打來了電話,說他老婆回來了,讓我們去一趟。  陳團長立刻帶著我們向暖心畫室而去,到了那裏我們先碰到了負責人,他很客氣地給我們拜了年,然後道:“怎麼,又來調查情況啊,我真沒有什麼好告訴你們的了。”  陳團長道:“不麻煩你了,是你們唐老師老婆回來了,讓我們過來一趟,她可能有新情況告訴我們吧。”  校長道:“什麼,老唐又和你們說他老婆了?”  陳團長道:“是啊,怎麼了?”  校長左右看了看,壓低嗓門道:“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老唐腦子不好,想老婆想瘋了,整日說自己有老婆,其實自己還是一個光棍,我要不是看他功底確實不錯早把他開了。”  陳團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既然來了就見個麵吧。”  校長道:“那你們幾位去吧,我有事要辦就不陪了。”說罷急匆匆不知去了哪裏。  陳團長對我們道:“待會兒你們不要亂講話,聽我一個人說就可以了。”  馬天行道:“團長,哪次您說話我們插過嘴的,這可是冤枉大家了。”  陳團長道:“冤枉他倆了,沒冤枉你,總之記住我的話。”說罷當先向裏麵而去。  找到唐老師後,陳團長道:“感謝你這麼支持我們的工作,那麼你太太呢?”  唐老師道:“她在上課,過一會兒就下課了。”  我聽了暗自稱奇,不知道到底是校長瘋了還是唐老師瘋了,至少一個正在上課的老師是不能拿出來瞎講的。  過了沒多久從二樓下來一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女性,唐老師道:“這就是我太太了。陳團長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了解的可以問她。”  這下徹底讓我們明白了校長在說假話,可是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來騙我們呢?陳團長並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的神情,他隻是詳細詢問了這個美術女教師幾個問題;但是我注意到的是陳團長在說話的時候目光卻主要集中在了唐老師的臉上,也就是說他很少和這位女老師對視,看來他是一個很害羞的男人。我心裏也明白了為什麼陳團長至今未有談對象的原因,心中不禁暗笑。  問好了這幾個問題,陳團長左右看了看道:“唐老師如果不介意,你能帶我參觀一下這個畫室嗎,我看到二樓好像還有教室吧?”  唐老師道:“沒問題啊。”說罷起身帶著我們一路參觀起來。  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工作室,一樓大約有一百多平米,割成兩個房間,很快我們就看完了。唐老師又帶了我們去二層,這是一層似乎被廢棄了很久的地方,除了有一間灰蒙蒙的教室,其餘都是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  陳團長道:“王文娜原來是在哪裏上課的?”  唐老師道:“她是在一樓,學硬筆繪畫的,不過她有時也來二樓聽我老婆的油筆畫課,因為她對調色很感興趣。”  陳團長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帶著我們告辭而出,這也讓我們滿頭霧水。馬天行率先發問道:“團長,我徹底黑夜了,您能給我一絲曙光嗎?”  陳團長道:“你這麼陽光的人還要什麼曙光啊,別扯那個,回去好好燒一頓飯,你可吃了一年的現成飯了。”  馬天行道:“您就給我們開個竅吧,我真的糊塗了。”  陳團長半開玩笑地道:“糊塗好啊,鄭板橋有句話叫:難得糊塗,這說明你已經進入人生的另一重境界了,記得保持。”  說罷也不理睬馬天行上了車子,我們一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