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朝聖者(1 / 3)

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朝聖者

唐古拉山脈離我們此地約有一百公裏左右,找老鄉包了輛車子走了大半天的時間,我們看到了當地人的聖湖——納木錯。  納木錯湖和念青唐古拉山被藏人稱為神山聖湖,這個世界上第二大,卻是最高的鹹水湖,湖的南岸就是念青唐古拉山東段的北側山麓,那座舉世聞名的念青唐古拉大雪峰常年倒映在湖麵之上,湖裏各種珍禽異獸數不勝數。我們都看花了眼,當時有點忘記自己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情不自禁地下車圍觀起了風景。湖邊很多外國友人,他們都在那裏拍照留念。  忽然陳團長將我們拉到一邊道:“有點不對勁,你們發現了嗎?”  要說眼尖還得算是馬天行,他道:“我早就看出來了,這些外國人都是男的,看樣子就不像一般遊客,還有其中幾個人用來攝影的照相機都是專業照相設備,普通人不可能買到這種型號的。”  陳團長道:“沒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總不能這個組織都搞到國外去了吧?”  我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您的意思是這些外國人來曆不正?”  正說話間,忽然聽到有人用中國話道:“哥們是哪來的?”  我們轉身望去,隻見三個中國人朝我們走了過來,滿臉假笑。  陳團長道:“我們是來這裏旅遊的,你們呢?”  其中一人笑道:“那都是一樣了,你們是哪的?我們是北京人。”  陳團長道:“是嗎,這麼巧,我也是北京人。”  那人道:“那可真是緣分了。哥們是北京哪的?我是海澱區的。”  陳團長騙他們道:“我宣武區的。”  那人道:“好地方,市中心啊。”  陳團長道:“有車住哪都一樣,哥們是什麼時候到的?”  那人道:“到了有幾天了,我們幾個人信佛,這是來朝聖的,也不光是為了玩來的。”  陳團長道:“是嗎,我就是來玩的。”  那人又看看我們幾個道:“這幾位是?”  陳團長道:“都是朋友,網上認識的,一到出來開開眼界。”  那人笑道:“哥們意識很前衛啊,咱倆年紀差不離,我壓根兒就不懂上網那些玩意。”  陳團長道:“是嗎,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我們什麼都得學點。”  那人道:“您說的太是了。對了,請教一下幾位哥們都是在哪上班的,回去找你們玩。”  陳團長道:“我們都是瞎混一族,哪有班上,有班上的這時候也沒空出來旅遊不是。”  那人又看了看我們道:“那倒是。那就這樣,我們還有點事情,有緣再相見吧。”  他走了後陳團長道:“這個人很專業,想盤我的話,看來楊文群這幫人不簡單,大家都小心點,還有盡量避免和他們起正麵衝突。”  但是那些外國人的行為似乎也很古怪,當我們坐上車子後,通過倒車鏡發現其中有些人拿照相機在照我們的車子,團長皺眉道:“真邪了門了,難不成這些外國人也是打拐聯盟的?”  老鄉道:“什麼打拐聯盟,這裏遊客是非常多的,一年四季都不斷人。”  陳團長敷衍了他幾句,沒一會兒到了山腳下,巨大的山陰將我們籠罩起來,雖然是五月份的天氣,但是這裏還是足夠冷,估計最多隻有兩三度的溫度。我們從車子上搬下了林林總總的裝備,也不算少,大概有兩三個大箱子,堆在一輛既能推又能拉,還能滑雪的人力小車上,將車錢付給了老鄉,便選擇了一條山道攀爬上去。  當時我很奇怪,因為畢竟還不知道上山幹嘛,並沒有明確的目標,陳團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這個山經常有探險愛好者和朝聖者攀登。當然兩者上山的高度是不一樣的,我們現在並沒有任何線索,不過我懷疑他們將會在此地聚會,而且從市裏售賣登山工具的小店全部缺貨,我估計自己的看法沒錯。那麼這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就很讓人費解了,不過如果想要破迷,那就必須要實地探查。”  我道:“為什麼要從這個山口上呢,這裏山道很多啊,我們萬一和他們錯過了位置,豈不是白跑一趟。”  陳團長道:“我特地囑咐那個開車的老鄉帶我們到登山者最常行動的地方,你們看這片山地的泥土。”  我們彎腰看了起來,隻見泥土上的鞋印、小輪子的印記,還有拐棍等等布滿了各種各樣的登山者所遺留下來的痕跡。團長道:“所以我早說過你們要學會觀察,往往一個細節就決定了一個行動的成敗與否。”  說罷也不等我們再發表什麼感慨,固定好小車上的物品,連拖帶抬地向山上而去。  爬過山的朋友都知道,山體是有落差度的,越往上越陡峭,半山腰底下一般都是沒有什麼太刺激的懸崖深穀,有的山中還有林源草地。當然唐古拉山脈本身就是高原上的高峰,沒有那麼怡然自得的和平風光,有的就是壯麗奇偉,卻也凶險無比。對於我這種有恐高症的人,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景點。  不過何壯卻在這裏找到了感覺,隻見他攀爬走跑行動敏捷,高原反應好像根本與他無關,再滑再險的地方他都敢一掠而過,身形絲毫不滯。  我們卻遭了罪了,陳團長頭昏,馬天行胸悶,我腿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隻不過是山腳下的一次熱身而已,雖然有點小困難,但並不妨礙我們還是上了山坡。這是一片山腰上的平原,不過和我們在青海看到的不同,這裏沒有任何植物,隻有星星點點的白雪,和黑烏烏的山體石塊,而險峻的山體現在離我們還遠,於是大家又換上了防滑的鞋子,因為登山鞋走路實在太費事。  陳團長喘著粗氣,左右看看道:“同誌們,現在一次嚴峻的考驗正等著我們,萬一對方是在那裏怎麼辦?”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隻見遠處的唐古拉大雪峰頂天立地地矗立在遙遠的山地之上,雖然此時晴天碧藍,但是哪裏還是雲霧騰騰,看起來朦朧不清。  馬天行直咧嘴道:“這個隻是我們的困難,但是要把何壯排除在外,估計他不用工具都能上去。”  何壯非常難得的居然原地翻了一個筋鬥,馬天行歎了口氣搖搖頭,陳團長道:“反正我們盡量吧,但是絕對不能勉強,我不希望有人受到傷害。”  正說話間,何壯忽然警覺地向左邊望去,隻見不遠處一塊孤立的巨石上居然站著一頭雄壯的雪地狼。  狼是一種適應能力極強的動物,草原、平原、山林、雪地都有它的足跡,所以這並不奇怪,但是狼是群居動物,看見一隻就意味著有一群在附近,而對於它們的胃口我們自然是有所了解,不過因為這次事情的特殊性,我們都是帶著武器來的,團長立刻就掏出了手槍。  那隻狼渾身白毛厚重,眼睛發著異樣的藍光,身體巨大,估計是一頭狼王,此刻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們。團長隻是警覺地望著它,並沒有貿然開槍,因為畢竟這個地方是它們的“地盤”,我們隻是入侵者罷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會開槍。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一幕神奇的景象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一隻鬆鼠居然從狼身後的石縫裏鑽了出來,但是它似乎並不滿足於站在狼的身旁,而是一溜煙地躥到了狼的頭頂上,站立起身子,用它特有的造型,和那頭狼一齊望著我們。  陳團長這下笑了,他收起槍道:“把照相機給我,我要拍下來寄給探索欄目。”  那隻鬆鼠好像聽懂了陳團長的話,而它似乎比較害羞,一順溜地躥下那頭巨狼的身體,瞬間沒了影子,而那頭狼也掉頭消失在巨石的背麵,陳團長正要抱怨自己還沒按快門,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哥們動作夠快的啊,這會都上到這裏了。”  我們轉身望過去,隻見剛才在湖邊遇到的三個人已經走了過來,他們雖然剛上的山,但是似乎比我們的狀態要好很多,雖然達不到何壯的程度,但是至少麵不改色。  他身旁兩個人似乎帶有一定敵意的目光望著我們,實話說我對他們感覺還好,但是對說話的那個一臉假笑反而討厭。  陳團長道:“來就是玩的嗎,出手當然要快,要不然好位置被人占去了,就虧心了。”  那人道:“這倒也是。對了,我們不如聯手占位置吧,你也看到了那裏好多外國人,我們有點勢單力薄啊。”  陳團長道:“千萬別這樣說,畢竟這是在中國的地盤,政府不會看著自己公民吃外國人虧的,不過咱們也不能趁機欺負別人,那樣就與泱泱大國的氣質不相符了。”  那人聽罷哈哈大笑道:“哥們還真幽默,不過說的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陳團長也笑道:“你們準備是原地休息呢,還是準備繼續啊?”  那人道:“還是繼續吧,畢竟時間還早呢。”  陳團長道:“是嗎,那不趕巧了,我們準備就地休息。”  那人又是嘿嘿一笑道:“我明白了,不過哥們這麼拒人於千裏可有點不近人情呐,好歹還都是北京人呢!”  陳團長道:“沒什麼拒不拒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和陌生人打太多交道,哥們多諒解吧。”  那人道:“諒解,絕對諒解,那就這樣,我們山頂見。”  陳團長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沒過多久,陸陸續續上來幾十個外國人,他們都是非常專業的,無論從裝備還是從各個方麵。我們互相打量著,彼此間都沒有任何好感。  等他們從我們身邊走過,比較遠了,陳團長道:“這幫人不會是和我們一個目的吧?”  我道:“反正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他們是單純的遊客,或是朝聖者。”  神秘少女  陳團長立刻起身道:“無論如何不能落在這幫莫名其妙的人後麵,大家抓緊趕路。”  正說話間,忽然那頭狼又出現在了巨石上,這次它顯得不那麼友好了,隻見身上的毛似乎都豎著,喉嚨裏發出沉悶的呼呼聲,沒哼兩聲隻見身影晃動,一條遍體紅毛的藏獒又出現在了它的身旁,這應該是條純種獒,個體比那頭巨狼還要長、還要高,估計能到我們腰部以上。此刻微微山風之中,它一身長棕列列飄動,猶如一團烈火般醒目。  為什麼這兩個天生的死對頭會站在一起,忽然身後一聲低吼,我們望去,這次更加不得了,隻見兩頭雪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離我們很近的一塊凸起的岩石上,雖然那石頭並沒有狼和狗所在的那麼高,但是對於我們也是居高臨下了,而且距離很近,如果縱身一撲,絕對可以撲倒了我們。  我們心裏也納悶,今天怎麼見了這麼多動物,感覺這裏就是個動物園,但是看它們樣子好像並沒有專門的飼養員管理,所以我們可能是它們眼裏的一頓飯,我們三個各自拿出手槍,何壯拉開自己的包裹,裏麵是一把可以收縮的特質硬弓,他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而那兩頭豹子似乎已是躍躍欲試,氣氛漸漸緊張起來,人與獸的爭鬥一觸即發。  忽然我們聽到了一聲哨響,循聲望去,我大吃了一驚,隻見一個身著白色皮袍的少女已站在了狼和狗的中間,正是那個在醫院裏用刀抵著我脖子的姑娘,所以我不自覺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忽然說了一句在我看來很傻的話:“你們這群壞人,爹一定會懲罰你們的。”  接著吹了聲口哨,那兩頭雪豹很平靜地從石頭上躍下,不慌不忙地從我們身邊走過,幾個躍縱,就到了少女身邊,她帶著四頭猛獸,又消失在了我們的麵前。  馬天行道:“這姑娘可真俊,我看是當地的土著。”  我道:“那天我在太平間裏看到的就是她。”  陳團長道:“是嗎,你怎麼不早說?”  馬天行道:“說了也沒用,今天人家是帶著幫手來的,要是想動她就得破壞一次生態平衡,團長您不是真打算獵殺國家珍稀物種吧?”  陳團長道:“是啊,她帶的那些東西倒也是真奇怪,按理說狼是很難被馴化的。”  我們休息好了就往前趕去,走了沒多久明顯感覺氣溫越來越低,雪也越來越厚,寒風緊一陣緩一陣,反正沒閑得時候。我們都換上了登山服,戴上了防寒帽和墨鏡,因為越是靠近雪峰,就越覺得天地間白的讓人頭暈目眩。  走了四五個小時的路,天色漸漸暗下來,風力也開始增強,陳團長道:“先休息,我們路不熟,夜晚趕路是大忌。”  大家七手八腳地撐開兩頂帳篷,用酒精爐子煮了一點方便食品,吃了後就鑽進帳篷睡覺了。因為湯喝的比較多,我半夜鑽出睡袋起夜,可是出了帳篷我就覺得有點不對頭了,因為很明顯能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雖然此時風力比較大,但是腳踏在雪地上的聲音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於是我悄悄回身摸了個手電筒出來,因為害怕是野獸,又順手拿了根防身用的甩棍。  在雪地的輝映下夜晚並不是很黑,但是我的手電並沒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卻起到了嚇唬人的用處,我剛打開燈,就聽到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轉頭看去,隻見兩個頭戴帽子的人疾步向前跑去,我想都沒想立刻拿著甩棍追了過去。  也是湊巧,他們穿的是登山鞋,一腳一地釘子印,我隻不過是起夜,穿的就是平常的防滑鞋,但是眼前這片雪地還沒有用到登山鞋的必要,所以沒跑兩步我就離他們越來越近,這兩人眼看走不掉,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著我,其中一人居然從腰間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這時我才看清楚他們的長相,是兩個非常魁梧的外國人,高頭大馬,樣貌頗為凶狠,看他取出刀來,身旁的同夥拍拍他的肩膀,那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匕首收了回去。  我道:“你們來這裏是什麼意思?是小偷吧?”  而他們居然能聽懂中國話,也會說中國話,其中一個道:“誤會,我們是朋友,英國人,迷路了。”  從他的隻言片語裏我大概聽明白了這個意思,不過指望我相信,那麼除非我是個白癡,於是我道:“你們最好老實點,如果拿了我們東西,趕緊自己掏出來,真動了手就不好了。”  顯然我這段激昂慷慨的用詞徹底讓他們沒聽明白,兩人疑惑地互相對望了一眼,那人又道:“我們就是迷路。”說罷將口袋翻了出來給我看,而陳團長這時也走了過來。  他看看那兩人,對我道:“回去,沒什麼事。”  我道:“這兩個人剛才在咱們那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幹好事。”  陳團長道:“我說沒事就沒事,回去吧。”  不由我分說,拉著我就往回走,到了帳篷他道:“我和壯子早就發現他們兩個了,隻是沒有動,為的就是想看他們究竟想幹嘛,誰知道給你半路殺了個程咬金出來。”  聽陳團長這麼說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道:“是嗎,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陳團長笑著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也是一身正氣了。不過這些人很古怪,沒搞清楚他們是哪頭的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另外羅子你也是太不注意了,在太空曠的場地,根本不能用手電筒,因為基本不會有任何作用,而且還容易讓自己暴露,千萬記住,在曠野的晚上手電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