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轎出發了,李雪娘這裏坐鎮指揮,婚禮前序在緊張有序中進行著。
“都往裏走,往裏走啊,一會兒就開席了。”李旺作為村正,自然是要帶頭張羅著,盡管年歲不小了,但是精神頭還是不錯的,身子骨也硬朗,聲門洪亮底氣足,招呼著來賓們趕緊就坐。
現在所用的桌子和凳子,基本上都是按照李雪娘定做的圓桌和圓凳,即省地方又坐著方便。
老斌們在李旺的指揮下,一個個笑容滿麵地開始落座。老人們都坐在了正院上首,小孩子則坐在西院角的地方。
洛家祖屋這裏的賓客都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可是,正當大家夥聊得熱烈,說的開心的時候,村口處傳來了一陣鞭炮聲,這是李雪娘讓洛爾丹事先準備的,隻要新娘子的喜轎一到村口,就燃放鞭炮迎接新娘子進村。
已經落座的不少人又都站起身,來到院門口抻頭向外張望,遠遠地就見高頭大馬上,洛平身穿大紅喜服,看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他的身後緊隨著喜轎,就緩緩而來。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了,快點準備好鞭竿啊,迎接新娘子。”小孩子們嘰嘰喳喳地一路跟著歡叫著,就跑進洛家祖屋大嚷道,“新娘子到了。”
早有村裏的半大孩子,把李雪娘交給的鞭炮掛在了一根長棍上,隻待喜轎一到,就開始燃放。
放鞭炮,那可是男娃子們最樂意做的事情,眼見著洛平一身喜洋洋地將新娘子接到了祖屋院門口,就將有火頭的香草根竹到了炮撚子上,沒有幾息功夫,就聽得劈裏啪啦地一陣震耳欲聾的脆響,小孩紙們歡呼雀躍起來。
三隻雕翎箭平穩地射中了喜轎的轎頂,新娘子燕珍,頭戴喜帕,身穿大紅喜服,被薛劉氏親手攙扶下了轎子。跨過火盆,邁過馬鞍,一聲聲吉祥的話兒不停地響在了祖屋上方,新娘和新郎來到喜堂,拜天地,入洞房。
李雪娘站在喜堂的屏風後,就見大哥洛平臉色並沒有先前的喜悅,而三哥洛安和趙福堂,虎子等小哥幾個,也是麵帶強壓製的怒色。
“嗯?怎麼回事兒?這接親,去時興高采烈的,回來怎麼一個個的都吊著臉子?出了什麼事兒?”李雪娘思忖著,正要打發人去看看,秋菊悄聲地來到了身邊,對李雪娘耳語了幾句。
“哦?燕家的那些人找上門來要鬧?”李雪娘眉頭緊蹙冷聲問道。
秋菊點頭,“是,郡主。燕家的族裏老人已經在藍田縣了,這會兒子說不定正在折騰燕家夫人和二小姐呢。”
李雪娘陰沉著臉,心裏的怒火騰然而起,好一個燕家的老人,早在燕珍要嫁給大哥之前,他們不是已經把石氏和燕珍燕梅驅逐出燕家了嗎?這會兒卻找上門來尋晦氣,是不是我大哥麵嫩好欺負?
“去把我三哥和趙福堂請到縣主府。”
“是,郡主。”得了李雪娘的吩咐,秋菊忙出去尋到洛安和趙福堂,把李雪娘的話說了一遍。
洛安和趙福堂這時候,正強裝笑顏招呼著來賓們,見秋菊說李雪娘找他們,便忙去了縣主府。
“三哥,到底怎麼回事兒?”洛安和趙福堂剛進裏間,李雪娘就急忙問道,“燕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大嫂這個時候,可能已經沒有心思想著成親的事,恐怕是在擔心她的母親和妹妹吧?”
洛安點頭,沉聲道,“小妹別急,燕家的事兒我和處肆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等今晚一過,那個燕家族老,我會讓他沒有安生日子過。在大哥成親的日子上找晦氣,他們是自尋死路呢。”
“郡主殿下,燕家族老就想趁著這個機會,想要敲詐大嫂母女一筆銀子,還想著要大嫂答應在您麵前說項,讓您答應給燕家大房的大郎某個職位,否則,就要將燕家大娘他們從族譜上出了名。”
趙福堂氣憤地話音未落,李雪娘雙眼一眯,卻透著攝人心魄的寒光,“他們燕家倒是膽子不小啊,知道我李雪娘看重大哥,他們就敢一次脅迫大嫂和燕家嬸子?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和自信?就曉得我會答應,而不是去送他們進苦寒地帶勞動改造?”
“勞……動改造?”洛安和趙福堂都不明所以,“什麼是勞動改造?”
李雪娘收回陰寒之氣,微微一笑,“勞動改造嘛,很簡單,就是送他們去荒涼之地流放。這就是敢再我大哥婚禮上鬧事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