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狼
公辦老師姓淩,四十多歲,全家在城裏。以前根主任規定淩老師每月回家一次,其餘時間參加生產,連寒暑假也是沒完沒了地支農。自從謝儀來校後,根主任允許淩老師每周回家,說他身體有病,應該照顧。淩老師也樂得其所,哪有不服從之理?星期六隻上半天課,淩老師還要過河去趕車,大家都走得早。十二點半鍾,學校就走空了。謝儀一個人守學校,於是麻煩就來了。
開頭兩周相安無事。備課閱卷,聽聽收音機,倒也自在充實。第三個星期六,晚上沒有月光,隻有風吹得樹葉沙沙響。謝儀看了一會書伏在桌上就睡著了。忽然後麵廁所旁邊的門被人輕輕撬開,一個黑影躡手躡腳竄了進來,又把門拴上,徑直朝謝儀門口走來。看到謝儀房裏還亮著光,就溜到教室旮旯裏躲起來。直等到下半夜。
謝儀起身上過廁所回到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想起老母送她上車時濁淚滂沱的樣子;想起老父解放前靠殺豬維持全家生計,肝炎久治不愈;哥哥過早地棄學進廠當了學徒工;姐姐早幾年就下鄉在邊遠山區,連年糧食不夠。前年生了個老鼠樣的兒子,一歲多了還不會走路。常寫信要家裏給她寄糧票。哥哥經常用微簿的工資為她買高價糧票。
想到這裏,謝儀翻身爬起來,拿起紙筆給家裏給姐姐寫信,一邊寫,一邊涕淚長流。第二封信隻寫了一半就嗬欠連天,於是吹燈上chuang,沒幾分鍾,就不知天上地下了。
這時一個黑影從床底下爬出來,脫下衣褲就往被窩裏鑽。謝儀迷迷糊糊覺得身上壓了個東西,使勁一推,紋絲不動。啊,原來是兩隻手如鐵鉗般把她抱得緊緊的。
一個耳光打過去,“啪”的一聲,黑暗中打個正著。
不,啊不,不要打。我是,啊我是——
你是誰,快說,你是誰?
我是根,啊謗——根主任。
滾,不滾,我喊了!
你喊,這夜深人靜,天高皇帝遠!你聽我的話,我好好照顧你!
我不要照顧,你沒安好心!謝儀奮力掙紮,但全身像棉花一樣無力。
我以後送你出去工作,我保證,保證送你離開農村去工作!
我不要工作,我去生產,我到隊上去!不管怎麼掙紮,總是敵不過一個強悍男人的淫威,始終掙紮不脫,兩人搞得大汗淋漓。
就在兩人的撕打中,這平日威嚴、盛氣淩人的根主任,左手抱緊謝儀,右手一把扯爛謝儀的內褲。謝儀“哇”的一聲哭起來。就在這痛人心肺的哭聲中,謝儀稍一鬆勁,根球就把那粗硬的“本錢”向著目標猛的刺去。謝儀兩眼一黑,就暈過去了。可憐這個高高興興到農村接受再教育,不諳世事的黃花閨女,就這樣接受了再教育。
謝儀兩天不起床,老師們以為她生病,大隊所有知青都來看她,一再盤問,她總是閉口無言,搖頭代語。知青們輪流來陪伴她。
這根主任看到謝儀沒把事情說出來,第三天,帶了兩個大隊幹部,買了點糖果來看望謝儀,表示大隊領導對知青的關懷,一再安慰她要好好休息養病,工分照常。
幾個星期相安無事,知青們沒再來陪伴。謝儀以為根主任已得逞,不會再來了。就在這以後的又一個星期六晚,根球又悄悄摸進學校,故伎重演。
遇到這條色狼,已經不清白了,這一輩子算完了,隻有一死了之。謝儀幾次想跳進南江交代這一生,想到家裏情況又下不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