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人類就衝到了他們麵前,這些恐怖的生物根本就沒有大的反應,對著頭一刀劈下,人類騎士連人帶馬頓時倒下一片,而魔族騎士無一傷亡,饒是如此人類還是前赴後繼的衝擊而上,瞬間屍骸遍地,這種自殺式的衝擊對他們的對手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天地間卻以滿是人類鮮血的味道。
眼見此情此景,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騎兵雖多但是很快所剩無幾,而一開始和天空中作戰的人類弓箭手也拔出了兵刃跟著自己騎兵陣後展開了自己生命中最後一次衝擊,而魔族騎兵終於開始行動,隨著一陣沉悶的號角聲,他們開始策馬向前,人類僅剩的騎兵都不是被砍死 ,而是被馬撞倒在地踩踏而死。
騎兵瞬間就衝進了人類步兵陣中,隨即又是一場屠殺開始了,沒人可以傷到這些騎士半根指頭,地上滿是人類的殘肢斷臂,屍體鮮血,我恨不能拾起一件武器,現在就和那些魔族士兵拚命,就在這時忽然覺得身體搖動起來,當我睜開眼隻見團長很關切望著我道:你怎麼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胸前衣物上已經被淚水浸濕,當下擦幹淚水不過心情極度鬱悶,也不想說話,轉頭望向車外。
團長等了一會兒道:你又夢到了什麼?
我將自己在夢裏看到的一切原本告訴了他,團長道:羅子,你別被這些不相幹的夢境幹擾,就算這些都是真的也無所謂,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搞清楚何金究竟想告訴你怎樣一件事情。
我道:既然他已經知道我了,幹嘛不出來相認呢?
團長笑道:你以為他是普通人嘛?他不可能出來見你,因為他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安全。
我奇道:陰陽書生還有誰能對他造成損害嗎?
團長道:傷害他當然不可能了,我說的安全指的是他的行蹤,陰陽書生是不可能讓人類知道他具體所在 。
我歎了口氣道: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我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
團長道:有些人注定是無法獲得平靜生活的,所以兄弟你認命吧。
一路無語,兩天以後氣溫明顯下降不少,我們已經進入了吉林省撫鬆縣,長白山就位於此地,我們等於到了山腳下。
我差點沒把腰坐斷了,下了車長長伸了一個懶腰道:真爽。
團長笑道:年輕人還有腰呢?
我道:您別總當我是個孩子,現在也是三十大幾的人,孩子都有了。
團長道:你再大在我的眼裏就是一個小孩而已,還記得第一天來199上班的情形嗎?
我道:當然記得了,您還給我說了一個洗頭人的故事,現在想想心裏都有些後怕。
團長歎了口氣道:一晃眼十一年過去了,那時候我四十歲,今天已經五十一了。
我道:您保養的可真好,年過半百卻一點看不出來,和十一年前變化不大。
說完我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團長道:我是真沒用過任何品牌的化妝品,也算是天生麗質吧。
車子上滿是灰塵,我道:這車子太髒了,要打掃一下。
團長道:沒那時間,這車不要了。
我笑道:團長,你也太奢侈了,車子髒了就扔掉,這世界還有比你更有錢的主嗎?
團長道:你仔細看過後再和我說話。
我仔仔細細的將車子打量一番,沒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道:真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團長指著排氣管上方的車體道:你看這個手印。
我這才發現布滿灰塵的車體上有一個不太起眼的手印,不過從印記來看這隻手非常瘦,簡直就是骨頭,指甲卻又尖又長。
團長道:昨天晚上我們走的是夜路,看來他們已經掌握你我的行蹤了,我們能騙過校長,卻騙不了痛苦血原的監視。
我道:那怎麼辦?就憑咱兩個能對付這些東西嗎?
團長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來到這裏無論麵前將要遇到怎樣的麻煩,你我都必須堅持下去,你怕嗎?
我歎了口氣道:說不怕是假的,但無論如何也要把事情做成了。
說罷我兩朝目的地步行而去,此時正是晌午時分,當我們走到長白山腳下已近傍晚,團長道:咱們別耽擱了,夜長夢多幹脆直接上山吧。
我點點頭,登山的輔助工具事先早就買好了,我們背上工具朝山上而去,團長爬山比我利索多了,因為他手腳能隨意伸縮,那裏便宜便朝那裏借力,我就不行了,不過好在長白山不比喜馬拉雅山,我使用工具勉強還能跟上團長的速度,一直爬到半夜,我們上了一座山地,我累得兩眼翻白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團長,我實在走不動了。
團長拍拍我的肩膀,道:咱們就在這休息吧,明天在趕路。我們也沒支帳篷,撐開睡袋鑽了進去,因為實在太過疲倦,沒一會兒功夫我就進入了夢鄉。
山頂的夜晚還是非常寒冷的,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凍醒了,月色下團長睡的很熟,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他臉色變的慘白,白的猶如白紙一般,看著讓人背脊發寒,過了沒一會兒團長的臉色又漸漸恢複正常,我正在奇怪,隻聽團長舒了口氣,似乎要醒轉過來,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隻聽嘩啦一聲輕響,似乎是團長拉開了睡袋的拉鏈,接著一陣輕微響動,我又聽見腳步聲來回響動,接著團長道:羅子,你睡著了沒有?
我沒有理會他,仍舊裝睡,過了一會兒他走到我身邊用力搖了搖,我這才裝做醒來,睜開眼道:什麼事?
團長表情似乎有些著急道:我剛才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所以想和你討論一下。
我裝糊塗道:團長,您一夜沒睡在想心思呢?
團長點點頭道:我就是想把陰陽書生為什麼不在陰森小巷的內情搞明白,我做了很多種假設,但是最後都覺得不太可能,不過剛才我又想到了一個情況,就在你上次出入陰森小巷的時候,天靈族的秋心曾經來過一次,他是阿雪的堂哥,也就是校長真正的兒子,從他那裏我得到一條消息,超級妖獸已經密謀背叛人類,如果這條消息是真的,那麼隻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們準備投靠痛苦血原,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他曾經是痛苦血原最大的叛徒,所以麵對大惡魔他甚至比人類還要恐懼,那麼隻可能和陰森小巷的勢力結合,對付即將到來魔族,進而對付人類,因為我相信陰陽書生拿人類開刀是遲早的事情。
我道:可是超級妖獸是俘獲陰陽書生靈魂的人,兩者沒有聯手的可能。
團長道:這也是我一直考慮的因素,不過我相信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情,超級妖獸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如果他們真的把矛頭對準我們也很正常,說白了就是一群畜生,做出任何事情都很正常。
我道:你這麼一句話可把嚴姐也罵進去了。
團長道:我本來就是罵她,你以為呢。
團長說這句話時表情有些憤怒,不像是隨口說的話,不過他和嚴童麗的關係從表麵看還是比較融洽的,難道是麵和心不合?
我打了個哈欠道:團長,這大半夜的把我拖起來就為這件事情?咱們什麼時候不能說啊?
團長笑道:我實在睡不著,所以拖個人起來說話。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色又是越來越白,看著非常滲人,連笑容都變的極度詭異,我渾身汗毛直豎,畢竟這是荒山裏的深更半夜,麵對著這樣一張人臉,誰都不會無動於衷的,團長笑了一會兒似乎覺著我臉色有些不對,收起笑容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我道:團長,您的臉色怎麼白的和紙一樣。
團長下意識的摸摸臉,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怎麼可能,我是個活人,臉上怎麼會沒血色呢?
話沒說完我猛然發覺團長頭頂心似乎微微露出一截翅膀,我渾身不禁猛的一抖,指著團長的腦門道:您頭上的那是什麼?
團長伸手便摸到了那對翅膀,他也是臉色大變,抓住翅膀,用力一拽隻聽一聲尖利的慘叫,一個渾身青灰,骨瘦如柴的生物被團長抓在了手裏,而這時團長的臉色也立刻恢複了正常,這個東西比蝙蝠大不了多少,但是五官和人差不多,隻不過嘴巴又尖又長,就像一根吸管,團長道:這個王八蛋,又來探聽情報了,告訴你家主子,趁早別打我的主意,否則遲早幹掉他們。
團長拽著他的脖子,那東西白眼直翻,我道:這是什麼東西?
團長道:這叫腦奇,專門偷竊別人的意識,你剛才看到我臉色變的蒼白就是他幹的,不過既然被我發現就有他好受了。
說罷拉住腦奇的翅膀,鬆開捏脖子的手,腦奇長長吸了口氣,甕聲甕氣的道:求求你放了我,其實我也不想做這件事情。
團長道:別他媽和我扯淡,老實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