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低沉著嗓門道:如果真有這種人,我們就和他拚了。

我道:這是兩碼事再說這種話也不是隨便說的。

龍鱗道:天靈族戰士沒人會隨便說話,何長老是我們長刀唯一的長老,長刀族至今未選長老的原因就是沒人敢接何長老的位置,因為他不配,我們長刀族所有人都相信何家的後人遲早一天會回來的,看來皇天不負有心人,您真的回來了。

沒想到他們對我父親如此忠心,我心裏有些感動道:雖然我不可能做長刀族的長老,但是我父親能有你們這樣的手下,他一定能含笑九泉了。

龍鱗道:何長老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雖然不在了,但我們有責任將您平穩的扶植上長刀族長老的位置,關於這點您不用擔心。

我道:我絕不擔心,因為壓根就沒這想法。

龍鱗道:這是您必須做的事情,隻怕由不得您自己的性子。

我停下腳步道:你搞錯沒有,這種事情還能強迫別人答應嗎?

龍鱗態度雖然非常恭敬,但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道:我沒有權利在這件事情上讓步,因為這是我們的族規。

我道:如果你強迫我接受這點,那麼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就是走我也不會回去的。

說罷我真的扭頭就朝原路回去了,心裏哭笑不得,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強迫去當“領導”,現在世道真變了,居然這種事情還有強迫人做的。

隻聽龍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如果您不答應,我們就死在您麵前。

我隨口答道:你們死活與我無關。

話音剛落就聽到哎吆一聲,我心裏暗道:不好。轉身隻見三人中最年輕的一個此時已經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片,他左手握著銀刀,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心裏頓時狂跳起來,連忙跑回去,隻見那張年輕甚至有些幼稚的麵孔已經變的蒼白,他表情有些痛苦,是否對自己草率的行為後悔了呢?一切已經不得而知,天地間冰冷的空氣中我呆立良久,全身似乎變的和空氣一樣冰冷,一條生命就這麼草率的離去了,而我的冷漠也是造成他死亡的直接原因,但是我也真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這樣一群人,拿自己性命毫不在乎,說死就死,沒有絲毫惋惜和猶豫。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盡量平靜自己的心情,道:他就這麼死了?

龍鱗的聲調中沒有絲毫憐憫道:如果您還不同意,我們都會死。

我真的激動加憤怒了,大聲道:你們是不是瘋了,我們可是剛剛才認識的,就算要我當長老,至少你們也該弄清楚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吧?萬一我是假冒的何壯呢?

龍鱗道:我不管真假,我隻管讓您順利登上長老的位置。

我知道和這樣一個固執的人根本沒法交流,隻能歎了口氣道:好,我就當你們的長老,可是有一句話必須說清楚,我上位後決不允許你們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黑吃黑也不行。

龍鱗道:服從長老的命令,是我們必須做到的,您讓我們幹什麼,大家就幹什麼。

我歎了口氣道:那麼帶著這個小夥子咱們該去哪去哪,一定要治好他。

龍鱗親自將小夥子扛在肩上,帶著我一路向前而去,沿途一片荒涼,什麼東西都沒有,我考慮再三,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道:你們為什麼要殺那兩個長弓族的戰士?

龍鱗道:為了財富,整個天靈族都在內訌,每個族都在轉移一切自己可以弄到手的資產,我之前說過這點並不是騙人的話,殺他們隻是一例,其實我們也有死在別族手下的兄弟,隻不過長弓族是現在唯一長老還在的族群,所以他們被委以看守財富的重任,既然如此當然就是其餘族人的對頭了,死的人肯定要多些。

我道:如果我被你們推上了天靈族長老的位置,那長弓族就不是唯一了?

龍鱗道:沒錯,其實所有人都希望有一族長老可以回歸,至少能有製衡,不是長弓一族獨大,如果您能順利接任何長老的位置,擁護您的不僅僅是長刀一族了。

我道:可我什麼都不懂,無法擔此重任。

龍鱗道:您想的太多了,能力不是靠一兩天能夠鍛煉出來的,但何家人的身份是無法假造的,在您成為長老那樣有能力的人之前我們都會盡其所能的幫助您,這點無需擔心,我相信何家沒有慫人。

我無法拒絕他,因為我知道其實供自己選擇的路並不多,相比較校長和陰陽書生,天靈族或許更加適合我,因為我不想成為校長的傀儡,更不想跟著我的老祖宗去做一個鬼,或許天靈族現在存在很多的問題,或許我並不具備改變這些情況的能力,但至少我可以選擇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且在這群特殊的人群中至少我是安全的。

龍鱗並不知道我心裏的真實想法,否則他肯定會失望的,繼續向前天池裏巨大的水怪似乎已經沉入了湖底,水麵平靜的都不正常,我心不在焉的用餘光打量著沿途天池的每一絲微小的動靜,忽然龍鱗道:大家小心,情況有些不對。

我以為水裏有了動靜,想到那個水怪巨大的身軀,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不過龍鱗雙目所視的方位是正前方,我也跟著看去隻見遠處一群黑色衣服的巫師圍成一圈,不知道再做什麼法式,龍鱗低聲道:這是群很邪門的人,大家都小心了。

我看了龍鱗背在身上的年輕人一眼,隻見他一動不動,身上的皮膚完全變成了白色,沒等我問龍鱗道:他已經死了,我隻是把屍體帶回去。

我心中不是個滋味,默默跟在他們後麵走到了黑暗巫師法營旁,隻見那個關我和團長“禁閉”的小老頭坐在圈中,身旁燃著一堆篝火,篝火旁是一個死亡的長著翅膀樣貌醜陋的痛苦血原的生物,隻見他本來黃褐色的皮膚微微泛紅,表情似乎極度痛苦。

小老頭沒有睜開眼睛,他蠕動嘴唇,用很低的嗓門道:這裏有事,請你們繞路走。

龍鱗盯著那具屍體看了一會兒道:方老頭,這東西難道你沒見過?

小老頭睜開眼睛朝我們望來,看見我他表情略微有些驚愕,但很快就恢複正常道:上次回去沒見到你們,真是命大,沒想到這次居然還靠上了大樹。

龍鱗表情一變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老頭一眼,但並沒說什麼正要走,小老頭道: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龍鱗冷冷道:血蜂都不知道,難為你還是混這一行的。

小老頭臉色一變道:難道真有這東西存在?

龍鱗哼了一聲道:既然有陰森小巷自然就有痛苦血原了,別以為暗門裏就隻是你們一家獨大。

說罷繞過眾人身旁繼續向前而去,我道:痛苦血原的東西都進入長白山了,看來世界真要亂了。

龍鱗道:血蜂世界各地都有,這裏也不是第一次發現,隻是姓方的孤陋寡聞,剛剛才知道而已,還談不上天下大亂。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道:姓方的得罪過您?

我剛要將情況告訴他,卻忽然覺得他表情有些不對,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改口道:沒事,隻不過有些小誤會而已。

龍鱗道:如果您被別人欺辱,那是整個天靈族的恥辱,別看現在大家互相之間並不團結,但絕對不會讓外族人欺負自己人的。

我笑道:你說嚴重了,小事情沒啥可值得計較的。龍鱗沒再說什麼,表情變的陰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