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璃哥哥,好喝嗎?”湘珊瑚含情脈脈的看著司徒琉璃,今早上發覺他的嗓子有些喑啞,她便親自為他熬了這碗冰糖梨子銀耳湯。
司徒琉璃點頭,“有勞了。”
湘珊瑚輕咬唇,每一次總是這種表情,冷冷淡淡,璃哥哥如此聰穎之人,怎麼可能不知自己的心思?明知道是他委婉的拒絕,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陪笑討好,然而她如此委曲求全,低聲下氣得到又是什麼?失望,傷心罷了。即便一顆真心被他傷得累累,卻還不是眷著他,舍不得恨他,有時候,她湘珊瑚真的很恨自己。
“咳!”樓西詞輕咳了一聲,扯了把垂目神思的司徒琉璃,示意他看湘珊瑚。
此時的湘珊瑚杏目朦朧,哀怨楚楚。
司徒琉璃眸目一轉,微微張嘴,最終什麼也不說,起身出了雅間。他一走,湘珊瑚淚水便如決了堤的水壩,嘩啦啦的掉。
攬月閣的後院一分為二,一半是做為住所,另一半是花園,楊掌櫃似乎偏愛菊花,院子裏幾乎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菊花,紅,黃,白,青,紫,爭相奪豔,色彩繽粉,瑰麗多姿。
攬月閣早上的客人不多,後院略顯安靜,司徒琉璃徐徐走在小徑上,邊走邊欣賞著兩側開得如火如荼的秋菊,待到小徑盡頭時,突的發現有一人貓在菊花眾中,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些什麼。
“你摘這些菊花瓣做什麼?”耳邊淺淺人語,似乎聽過,江采薇一看,又驚又惱,驚的是嚇了她一跳,惱的是‘辣手摧花’被撞的小尷尬,還是敵人的爪牙。
“用來製香囊嗎?”女孩子都喜歡收集各種花瓣,曬幹後,放入精心繡好的錦囊裏,或送人或攜帶在身,芬香雅致,想必眼前氣鼓鼓的丫頭也不例外吧。
“囊什麼囊哎,街上到處有賣,幾文錢一個,還用得著親自做嗎?”江采薇本打算收手,但因為摘得不夠多,便厚著臉皮繼續摘。
“那用來製茶?”
江采薇昂頭看他,“泡菊花……茶!”囧!
司徒琉璃見她憋紅了臉,不明所以,微皺眉,“菊花茶平肝明目,清熱解毒,秋高氣燥,偶爾喝些也好!”
“嘿嘿!”江采薇眉眼眯成了月牙,仍然笑得高深莫側。
“女孩子家家,怎能笑得如猥瑣?”司徒琉璃忍不住輕責。
“羅嗦!”江采薇嘀咕,明明就是敵人,還老愛套近乎,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還實在說不出過分的話來。
滿園菊花暗香浮動,園子一角,兩個人影忙著摘花瓣,紅,黃,紫,青的細長瓣兒鋪滿了繡帕。
“用來做菜的。”江采薇接過司徒琉璃遞過來的一絹手帕,為表感激,說出了原因。
兩方手帕,包了兩大包的新鮮的菊花瓣,兩人慢慢走在小徑上,“呃,這手帕要還給你嗎?”江采薇看了左手邊的手帕,杏色的,繡著兩隻抵死纏綿的鴛鴦。
“不用!”司徒琉璃淡淡道,他向來帶的都是白色的手帕,以防受傷包紮的,這暖昧萬分的鴛鴦錦帕估計是湘珊瑚掉包的,那丫頭,真拿她沒辦法。
“璃哥哥,你怎麼和她在一起?”湘珊瑚眼角仍殘留餘淚,見了心上人和處處不如她的人並肩娓娓而談,心裏有說不出的委屈和不甘。
司徒琉璃上前走了幾步,並未解釋什麼,隻是平淡道:“珊瑚,走吧!”
湘珊瑚氣紅了眼,忍著一口惡氣轉身往江采薇走來,狠狠搶過那兩大包菊花瓣,本就包紮得不結實,這一搶,那花瓣便紛紛落下,灑了一地。
“好大的膽子,攬月閣的花也敢私自采摘,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你以為我湘珊瑚之前的說的話都是笑話嗎?”湘珊瑚指著江采薇,杏目圓瞪,熊熊怒火似乎要把人灼成灰。
“這花是我送給她的!”司徒琉璃無奈。
湘珊瑚蹙著眉,緊咬唇瓣,淚水在眼眶打轉,轉身怨斥:“璃哥哥,你為什麼要處處護著她?這麼多年來,我們打壓收拾的商戶還少嗎?為何偏偏到了這兒,你就這麼舉棋不定,這麼猶豫不決!她究竟有哪點好了,我哪點又比不上她了?一個泥腿子出身的賤人罷了!”
“平日裏刁蠻任性就罷了,如今也不看看場合,跟我走!”司徒琉璃也顧不得失態,拉著失去理性的湘珊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