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鞋子燒成灰了,我們才鬆了口氣。什麼一雙繡花鞋之類的鬼故事,還是燒到那些喜歡看小說的人的夢裏去吧,讓他們身臨其境的體驗一下。
關上大門之後,劉伯又在門上貼了兩張符子,念了一遍經文這才安心。
我心裏直咒罵,這種又醜又瘸、智商還低的鬼跑來湊什麼熱鬧,浪費時間。
“這鞋子可能不僅僅是一個依附的物品。”美美若有所思地說。
“美美,你這是什麼意思?”劉伯問。
“如果它隻是個依附的物品,這個鬼為什麼還要專門送來。”
美美這一句話讓我們有些醒悟,對哦,這駝背鬼千裏送鞋子是為什麼。美美說過,她那次看到的魘鬼看上去就是一團極邪的邪氣,根本沒有麵貌,而我們現在看到的卻是一個小女孩,這是為什麼。
怨念越強的厲鬼,往往也越是被束縛,被束縛在某地,被束縛在某件物品上,因心中的執念而無法離開。而這魘鬼的執念,似乎與那雙鞋子連接在一起了,但是她的情況似乎又很特殊,她的情感似乎更複雜。
就在我們為這個問題而絞盡腦汁的時候,劉伯卻突然麵容一僵:“我們有多久沒聽到寶兒施主叫喊了?”
我們都一愣,好像從那駝背鬼闖開大門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聽到了。
“不好!”劉伯臉上露出驚慌。
我們趕緊跑去書房,隻見門鎖安然無恙,可是窗子卻被打開了,陳寶兒早已經從這裏溜了出來,看來我們是被擺了一道。
“快,快看看她去哪裏了。”
“兩個地方最有可能,一個是她兒子的墓,一個是她的房間。”
“帥帥,你跟美美去看看那墓,我跟你四叔去她的房間。”
“好。”
劉波說完,我們立刻分頭行動,我跟美美朝著後院跑。我感覺我渾身的細胞都活過來了,都在張著嘴巴要呼吸新鮮的氧氣,困意早已經被拋到九天雲外。
我們跑到那後院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大半夜風一吹雜草嗖嗖的,整個院子慌亂冷清的可怕,“什麼也沒有啊?”我握著佛珠瑟瑟發抖地說道。
美美警覺地觀察了一遍四周,“看來不是我們這邊。”
雖然我應該慶幸,但事關我親人的安慰,我心裏咯噔一下:“那就是劉伯、四叔他們那裏。”
“我們回去看看。”說著我跟美美又馬不停蹄地朝回來,那陳寶兒的屋裏有我們最怕的東西,嫁衣,以及另一雙繡花鞋。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跑,整個腦袋都蒙掉了,總聽到耳邊有陳寶兒的笑聲,那笑聲冰冷徹骨,以至於讓我覺得仿佛墜落緊了極寒地獄,連魂魄都被凍僵了。
最可怕的是,還沒有中邪我仿佛就已經看到那紅蓋頭的女人,我心底的恐懼還沒有看到她就已經一覽無遺了,而這恐懼卻會助長她,成為她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