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雪花在肆意飛舞,不久大地便被覆蓋,雪漸漸下大,這校準備其學生提前一個小時放學,已經有學生開始走出來,尹競然小包子帶著趴著門口的窗戶,等著尋找姐姐的身影。
孩子們像是被放出的羊似的,一轟一轟地往外跑,還有不少是衝著小賣部來了,尹競然小包子知道,姐姐出來後也一定會到這裏來。
看到幾個三四年級的男生一路笑鬧著朝著這裏走來,首先進來的一個男生一個高跳過門檻,帶著一股涼氣進來了,緊接著其他幾個也走了進來,尹競然沒去看他們,他隻是在人群中尋找姐姐的影子。
可是進來的一個男生中有人發現了他,於是叫道:“咦?這不是那個尹齊月的弟弟嗎?”
這個男生的聲音吸引了和他一起來的幾個男生,同時回頭,目光全落在尹競然的身上,然後有一個突然惡意的笑了起來,“喂,你姐姐呢?”
尹競然明顯感覺到了幾個人身上的惡意,但他沒露出害怕的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然後說道,“姐姐一會兒就過來了。”
“嘻嘻,你姐姐不會來找你的。”一個像猴子一樣瘦的小男生笑了起來。
尹競然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轉過頭,不再看他們,繼續尋找著姐姐的身影。
“喂,跟你說話呢,幹麼不理人啊?”九,十歲的小男孩正是淘氣的時候,見明明比自己小那麼多的人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有點生氣。
尹競然小包子這時又把臉轉了過來,十分淡靜地反問一句:“我又不認識你們,幹麼要理你們?”
“你……”幾個小男生被他的話說得有點生氣了,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凶惡了幾分,而這時尹齊月正好因為下雪了被老師提前放了回來,看到了這一幕。
她扔下自己的書包,二話不說衝進小賣部,衝著離她最近的小男生就推了一把,“你們幹麼欺負我弟弟,有本事來找我算賬,欺負小孩子算什麼能耐?”
男生被他一推就跌坐到了地上,手先著地,硬泥踩成的地麵粗糙不平,手掌一下子被磨破皮,冒出血來,男孩一下子疼得眼淚含眼圈兒,頓時不知所措了。
小賣部的主人原來也是這所學校的老師,後來退休了就在這裏開了個小賣部,忙活間他看到孩子們在這裏打架了,趕緊從櫃台裏出來,拉開兩邊的孩子。
“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打架啊?”六十多歲的老奶奶看起來並不慈祥,還有幾分當老師那時的嚴厲,但這並不影響尹齊月因為弟弟被欺負而集聚在心底的憤怒。
“他們欺負我弟弟。”她指著那幾個對他怒目的男孩說道,眼裏沒有一點小女生麵對比自己大的男生時的害怕,像是一頭憤怒的小獸。
退休老師看向幾個男生,剛才他的確看到幾個孩子圍著那尹競然小包子,那孩子幾乎天天都來他這裏等姐姐,她是認識的,隻是剛才她在忙,以為隻是認識的哥哥,便沒在意,沒想到——
但即使這樣,這孩子下手也太重了,看那孩子已經舉著手哭了,手還正冒著血著。
“你們欺負弟弟了嗎?”退休老師轉眸看向幾個小男孩兒,不慈祥,但也不嚴厲。
幾個小男孩一對上她的目光,便低下了頭,似在心虛,退休老師心裏有些明白了,不由歎口氣,走過手破的男孩兒麵前,拉起他的手,破皮的地方正滲著血,於是她拿出手絹輕輕替他擦著,“你們是哥哥,不可以欺負弟弟,知道嗎?這個小妹妹推傷了你們,她有錯,可是你們欺負了她的弟弟也有錯,老師和爸爸媽媽應該有教過你們,要幫助弱小,而不是欺負弱小,不是嗎?”
她越說態度越和藹,九,十歲的孩子已經懂很多了,於是都低下了頭,尹齊月不空理他們,跟著退休老師叫了聲,“李奶奶我們走了!”後,便拉著弟弟走出了小賣部。
路上,姐弟倆迎著飛雪往家趕,兩個凍得紅通通的小臉兒不時對視一眼,然後相視一笑,最後姐弟倆開始一路玩著打雪仗跑回家,快到家門口時,姐弟倆才停下來,弟弟看著姐姐,問道,“姐姐,剛才那些人說你不會到小賣接我,為什麼?”
尹齊月被弟弟一問,愣住了,然後心虛地別開眼,糾結半天才找出個借口,“我……我……要做值日。”
而事實是什麼?事實當然是她下午又和人打架了,然後被老師留懲站門口,若不是雪下大了,她還不知道要被懲站到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