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江正野跑到廢棄的辦公樓前,看見散落一地的書,分成幾塊的手機和沾在地上的血跡,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和擔心,大吼了出來。
“忻蕾,你在哪兒啊?忻蕾——”
袁忻蕾高興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嗎?他聽見她心裏的呼喚了嗎?
“正野,正野,我在這裏!”袁忻蕾扯開嗓子大吼起來。“正野,我在這裏——”
“不許喊。”陳阿狗把打火機打著,伸到袁忻蕾嘴邊。
“你要做什麼?放開她!”江正野聽到聲音衝上二樓,看見袁忻蕾被綁在,半張臉都凝固著血液的樣子,他死死咬住牙齒,恨不得將那家夥碎屍萬段。
“站住,你再上前一步我就點火了。”陳阿狗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指著江正野。“我認識你,身手很不錯嘛,上次要不是你,她早就死了,這次又想壞我的好事?”
“放了她,我保證你安全離開。否則,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江正野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隻是臉上瞬時恢複了冷靜。
“嗬嗬,我好害怕哦!”陳阿狗故意做出害怕的樣子,“好啊,既然你也想玩,那大家就一起玩吧。你不是很愛她嗎?天天纏得那麼緊,讓我失去很多好機會。那現在讓你來選擇,是你死還是她死?”
陳阿狗指指傍邊的汽油桶。
“不,正野,你不要答應他,他神經不正常的!”袁忻蕾搖著頭看著江正野,她不要他有事。
江正野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轉到陳阿狗身上,“好,你放了她,我陪你玩。”
“江正野,你要敢去碰汽油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你走,快走啊!”袁忻蕾對著江正野大吼,但是並沒有阻止他堅硬的腳步。
江正野把汽油全部倒在自己身上後,提著空桶,一步步向陳阿狗走進。
“現在,你可以放開她了吧?”
“不會的,怎麼有人不怕死。”
陳阿狗被江正野的行為震驚了,眼神有一絲懷疑,江正野就抓住他這一瞬間的閃神,把手裏的空桶向著他拿著打火機的手砸過去,桶的速度如出膛的子彈。
隻聽見碰吱一聲,打火機飛了出去,陳阿狗的手順著空桶飛行的方向,往後折去,然後是咯吱一聲,整個身體向後倒下。這時躲在門外的三人才衝進來,按住仍然滿臉不敢置信的陳阿狗。
“忻蕾,忻蕾你沒事吧?”剛剛還鎮定自若的江正野,終於控製不住心裏的慌亂,雙手顫抖的連繩子都解不開,還是蔣葉嵐幫忙才解開綁在袁忻蕾身上大大小小十來跟繩子。
袁忻蕾緊緊地盯著江正野,待手被解開後,舉起右手就給了江正野一巴掌。
“你是笨蛋嗎?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嗚嗚……”
說完,撲進江正野懷裏大哭起來,而被打的那個人抱著她的身體卻笑得很開心,看得旁邊的三人很詫異!
這對男女的相處方式果然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
袁忻蕾又住進了淡紫色的特殊病房。
當滿屋的淺紫色映入眼簾的時候,袁忻蕾趕緊抬起自己的雙手,確定一隻手都沒有在輸血後,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氣。卻在瞟見床邊那張帶笑的俊臉後,趕緊拉著被子蒙著頭。
“江正野,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想起自己居然能在他的懷裏哭暈過去,就覺得沒臉見人。
“乖啊,別任性了,小心碰到頭上的傷。”江正野拉拉被子角,輕柔的動作像是在安撫發脾氣的小孩子。
“不要,你三天都不理我,我也不要理你了。”哼,生病的人最大,有無理取鬧的權利。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都是不不對,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那你以後還敢不敢啦?”被子掖開一個角,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睛。
“不敢了,要是我以後敢不理忻蕾,就罰我跪鍵盤、跪啤酒蓋、跪搓衣板,如果還不夠就罰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
“不許胡說!”一隻小手捂在他嘴上,被子已經完全掀開了,因為被子裏的人已經坐起來了。
江正野把袁忻蕾摟在懷裏,輕輕檢查她頭上的傷口,確定包紮好的紗布沒有任何異樣後,才放心地吸了口氣。
“傷口還疼嗎?”
“當然疼了,不然我把你的頭打個洞試試。”袁忻蕾嘟著嘴,撒嬌的說
“好啊,如果這樣能讓你不那麼疼的話。”說著,江正野低著頭靠到袁忻蕾的手邊,讓她打。
“你傻啊?真把你的頭打破了,我不得更疼了?頭疼加心疼,你是要疼死我嗎?”袁忻蕾把他的頭推開,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忻蕾,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耍小性子和你鬧脾氣,也不會給那個陳阿狗可乘之機,我是笨蛋,我居然懷疑你是被我纏得受不了才和我交往的,我以後再也不會胡思亂想和你吵架了,我保證……”他握住她的手,認真的懺悔,就算不能幫她分擔疼痛,至少也要讓她安心。
“正野,我愛你!”不等他說完,袁忻蕾轉過身上抽出手挽在他的脖子上,勾著嘴角看著他,看著他一臉的呆相。
“你說什麼?”江正野眨眨眼睛,他剛才沒聽錯吧?
“我愛你,很愛很愛,就算你心裏永遠都裝著袁恬忻,就算你把我當成是袁恬忻,我依然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