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
華顏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惹的背對著他的林芯雙肩一抖，正在輕拍著齊鬆的小手顫了一顫。
“不知為兄哪裏得罪了小師妹？”
林芯纖弱的雙肩更是聳動不已，背對著華顏的身子一陣嬌顫，細瘦的身軀落在兩個美男眼中如風中柳絮般飄蕩，她的臉在落在頰邊的發絲遮掩下讓位於她側麵的睿寅看不出表情，但是想來也是受驚害怕的。睿寅想到林芯開口前一再詢問的模樣，如是想道，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憐惜。
唯獨齊鬆，偷瞄了一眼林芯的表情後繼續咳嗽。
猶猶豫豫的轉過身來，林芯不敢麵對華顏般，半垂下了眼皮。
“師兄何出此言？小妹所言可是惹惱了師兄？”
……
華顏幹瞪著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眼前的女孩，他一個男子總不能和小女孩計較吧，再說這女孩還是他師父剛收的小徒弟，他的師妹！
輕笑聲從林芯耳邊傳來，睿寅恬淡的嗓音響起。
“姑娘不必多慮，你師兄剛才可是答應了你不會介意的。華公子，你嚇到林姑娘了。”
略帶責怪的言辭，溫和柔軟的語氣，輕柔疏懶的聲音，讓林芯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一個棉花團中。
林芯眨巴著兩汪大眼，無辜的看著華顏，直到將華顏看的終於無力的點了點腦袋，算是認同了睿寅的話。
“不過……不知姑娘為何有此一問？”睿寅是在問為什麼林芯要對華顏抱有懷疑了。
把玩著自己白皙的指尖，林芯不置可否。
“小女子也想知道為何公子這麼肯定師兄才華，如公子所言，是否能解一二字謎的就都是才華橫溢之人了？”言下之意，還是對華顏很是置疑了，對於他解字謎之事語氣中也帶著點不以為意。
這個時候，聽到林芯再次說出這番話來，華顏已經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反應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見怪不怪了。真要跟她計較起來的話，華顏懷疑自己會先被氣死。
睿寅如墨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亮，端起眼前的杯盞又抿了一口茶水。
“依姑娘的意思，那要怎樣才算？”
“小女子不才，也有一字謎，不知公子可否一猜？”林芯大大的杏眼眯成了兩彎弦月，眼中有著不可忽視的光芒，晃的人睜不開眼。
“姑娘請。”
林芯沉吟片刻，將桌上茶壺、杯子全部擱到桌子邊緣，中間空出了一大塊地方。右手纖纖食指沾著杯中茶水，一個個由茶水繪成的字眼借著燈火顯現在三人眼下。
“好元宵，兀坐燈光下；叫聲天，人在誰家；恨玉郎，無一點直心話；事臨頭，欲罷不能罷。從今後，吾當絕口不言他；論交情，也不差。染成皂，說不得清白話；要分開，除非刀割下。到如今，拋得我才空力又差；細思量，口與心兒都是假。”
睿寅隨著林芯指尖劃過，逐字逐句念了出來，直到林芯手指間停下了動作。
“小女子不才，還請公子每句打一字。”
林芯說完這話便不再出聲，留下老少三個男人麵麵相覷。
齊鬆一直知道自己新收的小徒弟很聰明，卻沒想到竟聰明到了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