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回了演武場,卻沒有了舞刀弄槍的勁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出神,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
有趣,這個叫觀蝶的姑娘,應該是故意跑到自己的箭下的。如果說她沒有所圖,那是不可能的。
一道淩厲的掌風從腦後襲來,大公子連忙一個翻身,堪堪躲過。
“大哥,一年不見,身手倒是沒什麼長進。”
聲音低沉憊懶,還帶著一絲惡意的嘲諷。
“卓然不在邊防乖乖呆著,怎麼跑回王府了?”大公子雖然被偷襲了,但一看到偷襲他的人是那個令人頭疼的二弟,便也釋然了,麵上卻看不出絲毫不愉。
“哼。”陸卓然一身甲胃還沒有卸下來,太陽毒的他著實有些難受:“我自然沒有哥哥那麼清閑,沒有事情我回王府幹嘛。”
大公子笑了笑,對陸卓然的話不置可否,心裏卻在猜測二弟為什麼回到了平西王府。
“我去換衣服。”陸卓然拍了拍大公子的肩膀:“我那兒也沒有伶俐可用的奴才,就先借你的地方洗個澡了。”
陸卓然的身影消失了好一會,大公子才活動了一下自己剛剛被他拍到的肩膀,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金陵城皇宮。
“太子殿下,刑部侍郎姚啟在殿外求見。”
“宣。”嵐玉慵懶的躺在榻上,手裏拿著一方竹簡,一個體態妖嬈的女子坐在榻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太子殿下。”姚啟一入殿門,就看見那個妖媚的女人****半露,手捏了顆綠葡萄正俯下腰喂給嵐玉,不禁鬧了個大紅臉。
“姚啟啊。”嵐玉看這姚啟的大紅臉,不禁一樂:“你這急匆匆的什麼事啊?”
姚玉瞪著眼睛,一臉拘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悅姬,你先下去。”
嵐玉揮手讓美人退下,又撤走了一遍伺候的宮女和太監。
“說吧,什麼事?”
“叛賊景德將軍剛剛被處決了。”
“嗯。”
“女眷都被賣入官窯,男人除了直係的斬了,其他的都發配到邊疆與披甲人為奴,隊伍剛剛已經啟程了。”
“嗯。”嵐玉一邊自己摘著提子吃,一邊聽著姚啟的彙報。
“還有一個消息……”姚啟的聲音有些惴惴的。
嵐玉似乎渾然沒有注意到姚啟神色有異。
“景德將軍的小兒子景飛跑了。”姚啟說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惴惴不安的偷眼打量起太子來。
“跑了?怎麼跑的?”嵐玉聲音冷冷的,眉毛豎了起來。
“在行刑的途中,被押送的守衛放走的。”姚啟抹了一把汗,接著說道:“有人來救景將軍,跟押送的幾個守衛通了氣,不過好在咱們的防衛嚴密,那幾個守衛都被抓了起來,眼下正在刑訊。”
“嚴密?”嵐玉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冷哼一聲,揮手打掉了桌子上乘著水果的陶瓷盤子:“嚴密能讓個小孩子跑了?”
姚啟嚇的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是臣監管不力,望殿下請恕罪。”
嵐玉的聲音仿佛是冰層下徹骨的流水,緩慢並且帶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寒冷:“你去把那小子給我抓回來,抓住了再來嚷嚷贖罪,否則小心你自己的腦袋。”
嵐玉膽戰心驚的退出了太子殿,心裏像吃了黃連一樣直泛苦。
景老將軍的為人大家都知道,他的確是有意放了點水,要不然景飛那個小子也不會順順當當的脫走。但是這剛放了人家,回頭又要去抓……
姚啟苦笑了一聲,咱沒有景老將軍的精神,現在是敏感時刻,還是先保住自己的腦袋吧……
這邊姚啟剛走,嵐玉就一個人出了太子東宮,往承乾宮行去。
承乾宮裏裏外外站的都是甲胃貼身的兵勇們,嵐玉剛一接近,就有一個將士摸樣的迎上前來。
“太子爺。”
“蕭將軍,這陣子辛苦你了。”
“能為太子爺分憂,蕭雲三生有幸,何況蕭雲的命都是太子救的。”
“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嵐玉唏噓一聲,接著問道:“這裏一切都好麼?”
“沒有什麼異常。”
“他怎麼樣了。”太子的眼睛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冷冷的注視著巍峨的承乾宮。
“皇上這兩天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時候很少。”
太子眉頭緊皺,半晌,衝著一旁的將士揮了揮手,抬腳就往大殿裏走。
“太子爺!”一個似男非女的聲音叫住了太子。太子回頭一看,卻是桃公公回來了。
“啟稟太子殿下,事情已經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