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師,他們就在屋子裏。”
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不一會。綠翡帶著個中年醫師走了進來,大公子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
剛剛綠翡去找林醫師的時候,也通知了大公子,他聽到消息後可嚇了一跳。二弟剛回家第一天就被人捅了一刀,還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這事可不小。一聽完彙報,趕忙放下手中的事趕了過來。
林醫師一進屋,頓時皺起了眉頭。
屋子裏的情況確實很詭異。
一個腰間插著一把匕首的人站在床邊,而完好無損的人卻躺在床上。
卻是昏過去的觀蝶被陸卓然抱起來放在了床上,他自己卻站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幫她蓋上被子。在他的腰間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侯爺,小心您的身體。”林醫師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滿。侯爺怎麼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反過來去照顧別人,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無妨,扶我去隔壁吧。”
大公子一個眼色,綠翡立刻欺身上前,扶住了陸卓然。林醫師趕緊扶住另一側,像偏室走去。
“二弟,剛剛發生什麼了?”大公子在路上明明已經聽過綠翡的敘述,但是綠翡講的語焉不詳,她隻是推門進去看到兩人都受了傷,具體的還不清楚。更何況剛剛看到二弟照顧觀蝶的樣子,大公子實在是疑惑的緊。
“無事。”陸卓然在兩個人的攙扶下,走到了偏室,在床上躺了下來。
“大哥你不必介懷,這隻是舊傷複發……”
舊傷複發?大公子的眉毛一跳,你那匕首還在腰上插著呢,說什麼舊傷複發?
“多準備些熱水布巾,然後按這個方子去熬藥,速度要快。”林醫師看過陸卓然的傷口,眉毛舒展了不少,這樣的傷口隻是看起來嚇人,無甚大礙。
綠翡領著命令下去了。
“大公子,要不要通知王爺?”林醫師扯著大公子的袖子到了牆角,聲音低的隻有兩個人能聽見。
“差人去通知一聲吧。”大公子皺了皺眉頭:“這事遮掩不下去。”
“大哥。”床上的陸卓然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靜室裏,還是被大公子飛速的捕捉到了。
“怎麼了,二弟。”大公子幾步邁到床邊,低聲詢問道:“哪裏不舒服麼?”
“那個觀蝶是你救回來的吧。”陸卓然的聲音冷的像是臘月寒潭裏的深水:“她捅了我一刀。”
大公子眉毛跳了一下,手掌在背後彎曲又舒展了好幾下,才接口答道:“不錯,她是我救回來的,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我今天剛回來,還沒見過父王母後。”陸卓然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我也不想要什麼交代。”
“你什麼意思?”大公子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弟弟:“你要保她?那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替我拔刀,其他的事我會跟父王解釋。”陸卓然的語氣中帶著無可置疑的決絕。
大公子臉色複雜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二弟,最後衝著林醫師揮了揮手,說道:“罷了,先替二弟拔刀,然後再通知父王母後吧。”
“謝謝哥。”
大公子的動作明顯僵硬了一下,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這個二弟,回頭問林醫師道:“二弟應該沒有傷到腦袋吧。”
“稟公子,侯爺隻是腰部受了傷,卻也沒有傷到內髒,更別說腦袋了,休息幾日便可以下地走動了。”林醫師嘴角抽搐,卻也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別說大公子吃驚,這麼些年,侯爺每次回府都是來去匆匆,見人就沒有過好臉色,哪裏聽過侯爺跟人道謝。
聽到林醫師的回答,又看到床鋪上陸卓然一臉的訝異。大公子抿嘴笑了笑:“二弟已經有十多年沒跟我說過謝字了。”
聽了大公子的說辭,陸卓然皺了皺眉,側過臉不再說話。這時候門外響起匆忙的腳步聲,卻是綠翡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端了盆熱水,熱水中浸泡布巾,行到煌卓然床前,說道:“藥已經囑咐人煎下了,不多時就能送過來。”
“嗯,放下水盆,你守到屋外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林醫師簡單的吩咐後,順手拿過桌子上的燭台,就坐到床邊的凳子上,從懷裏掏出個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