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從宸猶疑了一下,雖然對這件事感到不順心,卻還是忍了下來。算了,不就是口頭誇獎一下,哪比得上他的獎賞重要。

想通了這一點,沈從宸便不再糾結於這件事,而是對蘭灝說道:“好吧,給本王更衣,該進宮了。”

“是。”蘭灝叩頭應是,接著便站起了身,走到門口對外麵喊了一句:“來人。”

立馬就有十幾個人捧著東西進了房間,開始為沈從宸更換衣服。

“將離,你確定你要這個樣子去參加宴會?”張栩的目光,自打楚將離換好了衣服之後,就一直停放在她的身上。不管楚將離走到哪裏,也不管他自己要做什麼,他的視線,始終盯著她不曾離開。

不過也不能怪張栩會這個樣子,實在是楚將離今天的打扮,在他看來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別扭的讓人不忍直視。

一身明黃長裙,上穿象牙白色的短衣,最外又加上了一件藍色對襟褙子。這麼看起來,好像並沒什麼異常,但是前提是,要忽略她脖子上掛著的那條白色繃帶。

就和一般胳膊脫臼骨折的處理方法一樣,楚將離的左臂上,纏上了厚厚的繃帶。然後又在上麵套上了一個圈,掛在了她的脖子上。也就是因此,直接導致一個明媚動人的漂亮姑娘,變成了柔弱可憐的“重傷患者”。

“叔爺爺,我們人都在馬車上了,你說我確不確定。”楚將離眯著眼,淡定的坐在馬車裏麵。聽到張栩的提問之後,才稍稍把眼睛睜開了一絲縫,往張栩的方向看去。

被楚將離這句話一堵,張栩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是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楚將離會突然想要做這副打扮。雖然她的手臂的確是真的受了傷,可一不是脫臼而不是骨折,做這麼付打扮未免也太誇張了些。

“那你也用不著弄得這麼嚴重嘛,今天可是皇上宴請文武百官,你這個樣子去,不就是找晦氣。”張栩盡可能的勸著楚將離,希望能在馬車到達皇宮之前,勸服她將手臂上的繃帶給解下來。

看著張栩那糾結的模樣,楚將離不覺在心裏偷笑。然後她掀開旁邊的窗簾,向外瞧了一眼之後,忽然就直接笑出了聲:“嘿嘿,叔爺爺,看來就是老天,也都同意我這個樣子進宮呢。”

“什麼?”一時沒明白楚將離的意思,張栩有些怔愣。

但仿佛就是為了印證楚將離的話般,就在張栩怔愣的時候,馬車的外麵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是張大人吧,請下馬車。”

聲音尖細,卻不似女子般柔弱,很明顯是太監的聲音。

知道已經到了皇宮門口,張栩又看了眼楚將離,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掀起了門簾。

小心的走下馬車,張栩對著還呆在車裏的楚將離說道:“將離,下來吧。”

坐在馬車裏的楚將離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把門簾掀開,低著頭側著身,緩緩的步下腳蹬。一舉手一投足間,都充滿了一種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

有些訝然的看著從馬車裏下來的楚將離,張栩有點難以置信。明明她的打扮那麼的不合時宜,為什麼還會給他一種意外和諧的錯覺。

緩慢的走到張栩身邊,楚將離不著痕跡的用手撞了他一下,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叔爺爺,人家公公看著你呢。”

“咳咳!”一聽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張栩立馬咳嗽兩聲緩解尷尬,還沒事找事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然後,張栩轉身看向前來接應的公公,問道:“現在都有誰來了?”

“回張大人的話,二品以上的官員,差不多都已經到了。除了幾位王爺之外,大概還有四五個大員沒到。”恭敬地對張栩行了個禮,接引公公老老實實的把情況說給張栩聽。

原來他們三個還沒到啊……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沈君宇他們弟兄三個還沒來,楚將離的心裏有點小小的遺憾。她還真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偷偷去觀察一下他們三個跟朝堂裏的那些官員比較要好,也好為自己的資料庫補充資料。

雖然沈君宇也曾經跟她說過各家的情況,但聽來的到底不如親眼看到的知道的詳細,更何況三王爺和十一王爺的具體情況,沈君宇並不是完全知曉。

也不知是不是楚將離的運氣奇好,在她正在遺憾的時候,遠方駛來了一輛華貴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