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那句“白首不離”,讓他回想起了沈君宇母妃的事情了吧。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曾經,這是楚將離最愛的一首詩。可是現在,她卻忽然覺得,這首詩中,其實還隱藏了一些其他的不易被察覺的情感。或許,真的是心有感觸吧。

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楚將離開始沉默。就連接下來的歌舞表演,也都沒讓她提起半分的興趣。

張栩坐在楚將離的旁邊,見她自坐下來後就不再說話,心中不免擔心。於是,他便稍稍靠近了楚將離一些,問道:“將離,你怎麼了?”

“沒什麼,”抬頭看向張栩,見到他眼神中的關心,楚將離淡淡一笑,將這件事含混帶過。然後就轉移話題道:“我隻是在想,皇上他究竟要做什麼,怎麼會忽然要封我做郡主。”

“皇上想什麼,我們又怎麼猜得出來……對了!”張栩本還想繼續寬慰楚將離兩句,可是他突然想起來,剛剛的她,可是被皇上給“賞”了二十大板,頓時便有些緊張:“將離你還好吧,那二十大板重不重,我看你一直臉色蒼白的,如果不舒服,我可以跟皇上說讓我們先回去。”

看著張栩那緊張的樣子,楚將離愣了一會兒,忽然抑製不住的笑了起來。雖然鄰座的各位官員,離得他們不近,可是為了防止別人聽見,楚將離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並將身子靠近張栩,謹慎的四處望了望。

見眾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麵的歌舞上,楚將離終於放下心來,小聲的說道:“叔爺爺,我跟你說件事,你可千萬要注意,不要喊出聲來啊。”

楚將離這神神秘秘的樣子,讓張栩很是疑惑,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楚將離的說法:“好,你說。”

“咳咳,我呀,其實隻是挨了兩板子而已。”眼睛四處的亂瞄著,楚將離一直在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什……什麼?”乍一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張栩還真的要抑製不住的喊出聲來。不過到底是做了那麼多年的大官,心理素質就是不錯,所以在第一聲還沒喊出來時,他就已經即時停了下來,然後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被拖出去以後,隻有第一下和最後一下,是打在了我身上。其餘的,全部都打在了一邊的麻袋上。”回想起那個時候的場景,楚將離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那群人把她拖出去之後,忽然有一個公公跑過來,在負責打人的那個侍衛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又跑到她身邊交代了幾句。接著,就出現了之前她說的那種狀況。

“不對呀,那為什麼你的慘叫聲……那麼慘?”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張栩又提出了一個問題。他現在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已經不能理解發生的事情了。

而聽到張栩問題的楚將離,卻是禁不住的嘴角抽搐,頭上全是黑線。她是真的想不到,居然那皇帝為了效果逼真,還特別找了個人,模仿她的聲音在那裏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