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麼一解釋,張栩瞬間明白過來,心中卻又有些哭笑不得。也真難為楚將離,居然能想出這麼一個讓人無法辯駁的解釋,她究竟是怎麼想到的啊。

“郡主的意思是,等你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已經沒有人了?”沈承廷知道這裏麵有很大的不對,可卻又無力辯駁,最後隻能轉移話題,希望從別的地方,再套出一些情況。

“是啊,”重重的點了點頭,楚將離一臉肯定:“等我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我都不知道在我睡著的時候,究竟在馬車上跑了多久。”

“這麼說,郡主根本就沒有看到,劫持你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有些不甘心的問了一句,沈承廷不想線索就這麼被斷掉。

“我還看到,哼,等我醒了的時候,要不是我反應敏捷,早就掉下懸崖摔死了!”似是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楚將離猛地跺了下腳,表現的極為氣氛。

第二個信號被拋出,沈君宇立馬皺著眉頭出聲,言語裏都是關切。隻是事前楚將離有交代,他隻能站在原地問,身子不能動:“掉下懸崖,這是怎麼回事?!”

“哎……”長長的歎了口氣,楚將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後怕的表情。隻見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是啊,那時候我一直想讓馬車停下來,可是手腳都被綁著,就一直沒有辦法。然後馬車就衝進了一片林子裏麵,等快要出去的時候,我就看到前麵是個斷崖。”

一聽楚將離居然“經曆”了這麼危險的情形,沈天泰不禁擰起了眉。究竟是誰,想要置她於死地。明明她在賞花宴會上才第一次正式出現在人前,又會是誰要跟她過不去。

還是說,是因為她的風頭出的太多,讓某人覺得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一想起這個可能,沈天泰的心裏,立即就浮現出了幾個嫌疑對象。或許,他應該稍微的介入一下,幫她將她的身份再一次坐實。

如果沈天泰知道,這隻是楚將離耍的一個小手段,而且還把他也給套了進去,不知會作何感想。

“所以,金逸就是這個時候救了你?”覺得好像抓住了什麼線索,沈承廷立馬問道:“是他及時攔停了馬車,於是你就免去了墜下懸崖粉身碎骨的噩運?”

“當然不是。”再次丟給沈承廷一個斜眼,楚將離說的很是隨意:“那時候我離斷崖已經沒多遠了,就算是我自己沒有被綁住,也絕對不可能攔得停馬車,更何況隻是一個路過之人。”

說到這裏,楚將離頓了一下,就好像是說累了之後,需要短暫的休息一樣。然後,她便借著這個空檔,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沈君宇和張栩,雖然早就知道這是編出來的故事,可是具體的情節如何,楚將離並沒有告訴他們。所以他們更關心的,還是楚將離所編造的故事,究竟能不能說服老三,讓他開始信任金逸。

沈天泰並不知道個中細節,也一直都以為楚將離說的是真話。但是這麼多年的帝位不是白坐的,他覺得楚將離的話,雖然都是真話,但卻隱瞞了一些最重要的事情。她所挑選的,都是無關緊要的。

但是沈承廷的想法,就要比他們複雜的多得多。自打楚將離開始描述事發經過的時候,他就開始在腦海中進行各種模擬。以圖能夠找出一點漏洞,來證明金逸的不忠。抑或是,他的忠誠。

見所有的人,都豎著耳朵想要聽自己繼續講故事,楚將離不著痕跡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啊,在行動不便攔停無門的情況下,我果斷的選擇了跳車。”

“跳車?!”異口同聲的四聲叫喊,讓楚將離的耳朵不由得“嗡”了一下。真是的,不就是跳個車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又不是時速超過五十公裏每小時的汽車行駛中,馬車一般的車速也就隻有二十公裏。更何況,在經過老爸的魔鬼訓練之後,從二十公裏時速的馬車上跳下來,對她根本就不會造成什麼大傷害。

“將離!”即便楚將離早就和他們交代過,一切都隻是虛構的故事。可是張栩還是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些真實的成分。因為即使要說謊話,如果沒有以現實作為基礎,那絕對會被人一眼就看穿。

於是,跳車這個事件,一下子就被張栩歸類為事實的那一撥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受傷,最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叔爺爺很擔心很擔心!”氣急敗壞的說著,張栩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身在大殿之上,需要注意他的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