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麼,都敢獨身一人去赴三王爺的邀請,還會怕這小小的一句埋怨?”由張栩的話裏,完全可以聽出他究竟有多麼不滿。隻是這不滿的源頭,更多的還是出於對楚將離的關心。
楚將離瞠目結舌的看著張栩,對他的這段話表示非常鬱悶。雖然她完全明白他說出這話的心情,可他的話卻讓她怎麼聽怎麼別扭。
“叔爺爺,去三王爺那裏是搗亂,本就是衝著玩心眼才去的。我又怎麼會怕他做壞事。”深吸口氣,楚將離暗自勸告自己,現在必須要先把張栩的不滿壓下。不然這時間可就會淨浪費在這上麵了:“倒是叔爺爺你,沒事就咒自己的孫女,這才說不過去好吧。”
“我……”
饒是以張栩的巧舌如簧,在麵對已經將事情上升到親情層麵上的楚將離,也不得不敗下陣來。不過算了,誰讓他本就沒打算真的計較她的擅作主張。
“你這丫頭,倒真是會找理由。”似嗔似怨的說了一句,張栩便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隻見她換了個更加嚴整的坐姿,挺直了背脊敲敲旁邊的桌子,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環視了一圈此刻待在大廳內的所有人,張栩清清嗓子,略微沉吟了一番。接著伸出兩根手指,對屋裏的人說道:“好了,閑話不提。皇上交代的最後限期還有兩天,我們時間不多了。”
張栩此話一出,大廳內瞬間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緊張之感。隻是這份緊張,並不是對於未來的擔憂,而是對將要發生之事,有的一股壓抑的激動。
這場仗,已經壓抑的夠久,也期待的夠久,更加準備的夠久。是非成敗,成王敗寇,一切一切的謎底,馬上就要揭開。
那種隱隱的期冀,那股淡淡的亢奮,還有那對未來的小小的不確定,無一不讓人對此,魂牽夢縈,不可自拔。
“所以這兩天的時間,我們必須充分利用,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做好了動員講話,張栩便將視線轉到了楚將離的身上,很是認真的問道:“將離,這兩天你在三王爺那裏,可有探聽到什麼?”
雖然張栩的模樣,還有現場的氣氛,都屬於嚴肅正經的情況。可惜張栩的問題,卻讓楚將離一不小心破了功。隻要她一想到現在沈承廷有可能遭受到的情況,楚將離就恨不得把肚子笑破。
“噗哈哈,這,這個……”雙手緊緊的勒住腹部,楚將離忍了再忍,終是能稍微正常一點的回話。不過她搭理的對象,卻是剛與張栩一起到來的白亦文:“麵癱臉,我問你,你在三王爺府聽到了什麼消息?”
楚將離這麼一問,眾人大都明白她一定是在這兩天裏,偷偷做了什麼手腳。再聯想到她平時的做事手法,無一不是都有了好奇,紛紛將求知的視線放到了白亦文的身上。
被大家這麼盯著,白亦文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當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與楚將離相觸的時候,便立馬裝作掃視樣轉移開來。然後略一思付,便又神色古怪的回道:“三王爺他,嘔吐不止……”
“嘔吐不止?”沈君宇最先發出聲來,繼而轉過頭去看楚將離,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做了什麼?”
“我哪有做什麼,”楚將離兩手一攤,滿臉無辜道:“拜托,我可是一直在五個人的嚴密盯梢下,任何一丁點特別的小動作都會被發現的好嘛。”
不得不說,楚將離說的的確是事實。她一直都處在沈承廷的監視之中,不管做什麼都會被人盯著,可是,沈承廷的嘔吐不止也是事實。
而當兩個事實碰撞到一起的時候,不止是沈君宇,在座的所有人,都更願意相信沈承廷的情況,是楚將離的所作所為。
“就憑你那個性,被人這麼監視著,你要不找補回來是不可能的。”張栩沒給楚將離任何一點的麵子,直接將自己對她的了解給說了出來。而其他人在聽到這話以後,則都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叔爺爺!”見張栩再次當眾揭自己老底,楚將離簡直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隻能不忿的跺了下腳,嘟嘟囔囔的說道:“我哪有那麼小肚雞腸。再說了,要不是我暗中幫忙,隻怕在船上三王爺就會吐得昏天暗地。而且那時候還沒有太醫,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在水裏晃晃蕩蕩!”
越說聲音越大,楚將離隻覺得經這麼一說之後,自己的形象簡直成了那救苦救難的高德之人,就該受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