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郡主是遇到歹人劫持,被人給抓了去。”頓了一下,白亦文還是更改了一下稱呼,沒有將那明顯的答案說出來。

“歹人?”沈君宇的音調一下子拔高了不少,繼而便是冷哼一聲,帶著些不滿的語氣斥道:“亦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直白了。將離在這裏認識的人並不多,會劫走她的,恐怕也就隻有那兩個。”

“可是皇上,郡主依然有可能是被其他人劫走,這也說不定不是麼?”不得不說,白亦文說這話,已經越過了他的本分。他隻是沈君宇的貼身侍衛,隻要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並沒有表達自己想法的資格。

可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望著白亦文那滿是堅定的眸子,沈君宇完全能夠感受到他此時的心情。他明白白亦文為何要這麼說,也清楚他都在擔心著什麼。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後,沈君宇放緩了聲音,淡淡的吐出一句:“這話,你自己信麼?”

白亦文愣了一下,便低下了原本還堅定的腦袋,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當然不信!

即便楚將離打不過自己,可是想要應付外麵那些雜七雜八的人,卻絕對是不在話下。甚至於隻要她想,就算遇到自己,她也能保證躲過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足夠她優哉遊哉往返郡主府和皇宮三次。

所以,能讓楚將離就這麼無聲無息失蹤的人,隻能是武功段位高到離譜,真正的武學宗師才做得到。而這種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兩位兄弟的門客。

“算了,亦文,”沈君宇總歸是也放平了心情,開始心平氣和的處理起這件事:“你擔心什麼朕知道,所以你不用故意說出這種話來安朕的心。再說了,這種話,也不太適合你說。”

“皇上……”見沈君宇說破了自己的心思,白亦文猛地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頗有些複雜。他知道自己的演技不好,卻不曾想到會這麼容易就被揭穿。

他的確是在擔心,生怕沈君宇會一個激動,就衝去兩位王爺府上要人。這不是因為膽小,而是因為現在整個朝堂上上下下,都在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在這麼一個特殊的時刻,有任何的異動都有可能導致最壞的情況。

沈君宇擺了擺手,製止了白亦文還未出口的話。接著,長歎一聲,將頭轉向一邊,放空視線說道:“其實你不用擔心的,朕想,即便是將離,也不會願意朕這麼衝動。她的保命手段那麼多,說不定已經有了逃脫的方案了吧。朕若是擅自出手,隻怕還會影響到她的發揮。”

“皇上,”聽著沈君宇說出口的話,白亦文不自覺的往前踏了一步,言語間有些焦急:“那您現在準備怎麼辦?”

“當然是……”嘴角不知為何勾了起來,沈君宇身上原先那股逸散於外額衝動氣息全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莫名其妙的興奮:“去和老師商量一下,看看為將離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應對明早的早朝。父皇他,可是特意囑咐過的。”

說著,沈君宇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緩步向房外走去。在路過白亦文的時候,輕輕的說了一句:“走吧。”

白亦文隨著沈君宇轉身,卻並沒有立即跟上去。他隻是望著沈君宇離開的背影,眼眸中慢慢的溢出了一些本不該出現的情緒。

早朝?白亦文有些困惑。

難道說明天的早朝,楚將離也要參加的麼?可是,她又是因為什麼理由,才有了這一特權。莫不是,太上皇又有了什麼新的旨意要頒發。例如,為她賜婚什麼的?

想到這裏,白亦文的心髒忽而一緊,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即使早已經打定主意,絕不參與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感情這事,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完全壓製的住的。

輕輕地甩了甩頭,白亦文強迫自己將腦海中的那些念頭都給拋走。然後,重又換回自己平時的表情,堅定地隨著沈君宇一同離去。他的存在,隻為守護皇上,這一點,決不會更改。

這邊的沈君宇和白亦文,正在為楚將離的失蹤而擔憂。但正被他們擔心著的人,卻是正和寧熠在興致高昂的計劃著接下來的行動,完全沒有半點被綁架的緊迫感。

當然,就連綁架的主使者都已經被楚將離牽製住了,他們自然是想做什麼做什麼,根本不用擔心。

隻是,他們過得順心,就代表綁架的主使人,過得不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