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看著楚將離的模樣,沈君宇卻忽然覺得心口有些發堵,但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再加上被楚將離的事橫插一腳,他們之前討論的話題也無法繼續下去。便幹脆說道:“將離,這是父皇對你的信任。此後你可一定要盡心盡力,幫朕治理國家。”
“將離定不負太上皇隆恩,”舉著聖旨朝空一拜,楚將離又轉回身來,對著沈君宇深深一躬:“亦絕不負皇上信任!”
“嗯,好。”讚了一句,沈君宇便走下龍案,對群臣說道:“今天之事改日再議,朕現在要帶著副相去見父皇,你們都退下吧。”
“是。”統一的一聲回答,群臣便魚貫退出上書房。隻是每個人在離開之前,都不忘丟給楚將離一個眼刀。或明或暗,刀刀剮心。
楚將離就那麼坦然接受著群臣的眼刀,絲毫沒有被其影響分毫心情。直到所有人都退出去走遠之後,她才放鬆的一個大喘氣,以手扶額嫌棄的說:“哼,都說女人心眼小,我怎麼覺得男人的心眼更小。”
“那是因為你輕易的就得到了他們奮鬥數十年,也不一定能坐上的位置。人嘛,總會有些不平心裏的。”沈君宇走到楚將離的身後,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扳過來麵對自己,仔細的看著:“沒被嚇到吧?”
“嘁!”鄙視的吐出一個單音節,楚將離咧著一邊嘴角,對沈君宇道:“無非就是一群心裏不平橫的人罷了,要是被他們嚇到,我就不用混了。”
愉悅的勾起一邊嘴角,沈君宇很是讚同的點點頭:“也是,要是連這都禁不起,以後還怎麼當朕的丞相輔佐我。不過……你昨晚去哪裏了,為什麼會忽然失蹤?”
“啊?”沒料到沈君宇會直接轉換話題,楚將離硬是沒有立馬接下來。等她反應過來之後,這才聳聳肩,說:“我哪裏是失蹤,分明就是被人給綁架了,所以才回不……”
“你被綁架了?”握住楚將離肩膀的手陡然用力,沈君宇兩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滿身的氣勢緊緊鎖住楚將離,讓她無處可逃。
張栩也是第一次聽到楚將離訴說自己昨晚的遭遇,不免也是擔心異常。奈何楚將離整個人都被沈君宇圈進了懷裏,他隻能站在旁邊表示關心:“你被綁架了,誰幹的,有沒有受傷,是誰救的你,還有……”
“停!”
不想再聽兩個人在那裏嘮叨,楚將離果斷出聲打斷。要是不把話語權奪回來,她保證就是浪費一天時間,也說不到正點上去。
微微抿抿嘴唇,楚將離輕聲說道:“皇上,叔爺爺,你們還是先帶我去看看太上皇吧。有一些事,在他的麵前解釋會比較好。”
雖然不明白楚將離是在賣什麼關子,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的思考能力。於是便都點點頭應了下來,帶著楚將離到了太上皇的寢殿。
楚將離站在寢殿前麵,看著依舊宏偉的建築,不由得心中感觸。昨天,她還和沈天泰在裏麵相談甚歡,可今天這裏麵,卻隻剩下了一個冰冷的人兒躺著,再也無法與之交談。
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楚將離忽而回身,對沈君宇說道:“皇上,能不能先讓這些人退下,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沒有任何遲疑,沈君宇當時就揮了揮手,讓在場所有的人退下。見人都走了,楚將離又轉過去麵對張栩,有些尷尬的說:“叔爺爺,能不能……”
“好,你們慢聊。”未等楚將離說完,張栩就理解的點點頭自行退下,將空間留給她和沈君宇兩人。
見楚將離如此做法,沈君宇不由也是奇怪。他從未見過楚將離這麼謹慎,甚至要避諱張栩的存在。不過楚將離也不解釋,隻是牽了他的手,進到了寢殿之中。
因為人才剛走,所有的一切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好,所以寢殿之中,也隻是停放了一口由金絲楠木所造的棺木,而沈天泰正躺在其中,表情安詳。
站在棺木側麵,楚將離直直的盯著裏麵的沈天泰,心中千頭萬緒,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沈君宇站在楚將離的身後,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將她半摟在懷裏,輕聲問道:“你把所有人叫走,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我……”原本想說的話,等衝口而出時,卻變成了另一番模樣:“我是想說,若那崔大人真的要過五個月才能將帝陵建好,我們不妨就等他五個月。”
“你說什麼?!”不敢置信的把楚將離拉離自己的懷抱,沈君宇皺著眉頭,似是根本就沒有想過,楚將離會說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