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居然還在懷疑她。
嗬嗬,隻憑著這一點,他果真就比不上皇上。
白亦文看著楚將離,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想寬慰,可不管說什麼都覺得蒼白。再加上他性別身份上的劣勢,便隻能以沉默相對。
明顯的感知到了白亦文的心情,楚將離卻是忽然莞爾一笑:“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遇到這種事,還能表現的像是無事人一般很不容易?”
“……”扯了扯嘴角,白亦文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嗬,你還真以為我會被這種事影響?”稍帶些不屑的對白亦文翻了一個白眼,楚將離抬手縷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忽而換成了自傲的語氣,對他說道:“別傻了,三王爺的命都握在我手上,隻要我願意,他隨時都能去和太上皇父子團聚。若非如此,你覺得憑什麼程威會聽我的話。”
“什麼?”完全被楚將離話中的意思搞暈,白亦文隻覺得腦子跟不上她的跳躍思維,隻能下意識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沒什麼,”楚將離挑了挑眉,臉上都是嫌棄的表情:“我隻是不想看到你臉上那令人厭惡的悲憫表情。有時間後悔,還不如做些有用的事。比如,幫皇上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定舒龍華死罪。”
“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舒大人過不去,”瞬間被楚將離拉出狀態,白亦文皺著眉頭,表現的很是不解:“你應該知道,那是皇上母妃一族唯一剩下的親人了。”
“所以我才要保全他!”重重的說了一句,楚將離的態度很是堅決:“如果舒龍華這次逃過一劫,那後麵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等著陷害他來打擊皇上。所以趁著現在事情還在我們掌握之中,先把他放逐出去才是上策。”
聽著楚將離將自己的用意說出來,白亦文半口微張,雙眼瞪視著她。許久之後,他才頗為自嘲的一笑,搖了搖頭道:“果然皇上沒有說錯,你真的……”
說到這裏,白亦文停了下來,將後麵的話留在了心裏。他的確不了解楚將離,更加猜不透她的行為。僅僅是這一項,就已經失去了資格。
沒有聽到白亦文接下來的話,楚將離隻是瞟了他一眼,卻也並不打算問下去。相比起來,她現在更想早些回到郡主府,等著葉三娘什麼時候過來帶給她好消息。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三娘居然是舒龍華的未婚妻。可是這件事,她並沒有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過,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尤其是舒龍華說的那句他們已經兩年未見,也讓她很是在意。
“你還有什麼問題沒,沒有我們就快點回去吧。”心中疑惑太多,楚將離便想快些離去。
最近的事情一個接一個,讓她的大腦一直處於高速運轉模式,根本就得不到良好的休息。再加上雖然現在身處林中,可還是有那麼一縷兩縷的陽光照射進來,耀的人眼睛發昏。
誒?為什麼隻是這麼一想,她就覺得真的開始頭暈起來了?誒誒誒,腦袋好迷糊,眼睛也睜不開,好累好……咚!
“楚姑娘!”察覺到楚將離的狀態不對,白亦文猛地往前衝了幾步,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形,總算沒有讓她跌倒在地上。可是下一刻,白亦文的身形便變得僵硬了起來。
“楚姑娘,楚姑娘?”愣了足有一刻鍾,白亦文才開始輕微的搖晃著楚將離的身子,企圖叫醒她。不過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徒勞。
就這麼保持著這個狀態很久,白亦文才終於想起要為楚將離把脈,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隻是當他的手,接觸到楚將離的脈博時,卻是眉頭攸然皺緊。
她的身子,怎麼會虛弱的這麼厲害?
當下,白亦文便不再遲疑,立刻打橫抱起楚將離,將她放進馬車裏麵。然後用比來時更加迅捷的速度直奔郡主府,把她好好地安置在了床上。
接著,白亦文略一遲疑,終是在先去找劉太醫還是先稟告沈君宇的抉擇中選擇了前者。可他還未來得及走出郡主府的大門,卻是忽的感應到有外人闖入。
如今整個郡主府內,金逸玖兒程威全部不在,留下的都是一群什麼武功都不會的雜役,而楚將離又處於昏迷之中。所以現在唯一的戰力,便隻剩下了他一人。
咬了咬牙,白亦文終是放棄了先去找劉世成的念頭,轉而追著那道影子,向著後院奔去,然後在楚將離的房門口,將人給截住了。